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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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第3页）

&esp;&esp;云卿点头。“等你再下山，也许山下的天地，就大不一样了。”

&esp;&esp;“那最好，”我嬉皮笑脸地说，“说起来，我这也算是有个皇帝做好友了，说不定，以后咱们俩的孩子，还能结个皇亲呢。”

&esp;&esp;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怎么说这也是当朝圣君，我怎么说出来这种话……

&esp;&esp;但云卿忽然怔了怔。

&esp;&esp;“有灵，有件事我一直没忍心告诉你，”她踟蹰良久，才说，“你……生不了孩子了。”

&esp;&esp;……啊？

&esp;&esp;我眨眨眼，不懂她在说什么。

&esp;&esp;再看看九枝，九枝显然也没明白。

&esp;&esp;“那日在承天城外的林中，你被那女妖怪刺穿小腹，伤到了……子宫，”云卿黯然道，“虽然谢将军尽力救治，但子宫多处受损，子宫是保住了，可你已经……无法受孕。”

&esp;&esp;我用了一会儿来理解这段话。

&esp;&esp;是这样吗……

&esp;&esp;“哦，不生就不生嘛，”我又笑起来，“你这么严肃，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反正我也没打算非要孩子，我半人半妖，九枝不人不鬼，我们俩真要生，还不一定生出个什么来，这样也好。”

&esp;&esp;“你……真的这么想？”云卿面有不忍。

&esp;&esp;“还能怎么想，”我说，“事已至此，随它去吧。”

&esp;&esp;我把包袱背好。“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esp;&esp;云卿又看看我，垂下眼皮。“一路当心。”她说。

&esp;&esp;我和九枝就住在乾清宫的一间偏房，云卿送我们走出乾清宫，神色平静。

&esp;&esp;“对了，”走到大门口，我说，“谢将军现在何处？我想去和他道声别。”

&esp;&esp;“谢将军？”云卿想了想，指着西南方，“他不在紫禁城里，在皇城那边的岁寒阁，我叫丰喜带你去。”

&esp;&esp;“不必了，”我说，“我随便找个人问路就是，不麻烦丰喜了，他天天忙都忙不过来。”

&esp;&esp;云卿点头。“岁寒阁门口有玄衣军把守，你要进去，他们该不会阻拦，”她说，“去看看谢将军也好，他有几日没出来过了。”

&esp;&esp;“几日？”我愕然，“他在里头干什么？”

&esp;&esp;“你去了便知道。”云卿说。

&esp;&esp;我也便没再问，和她别过，走出宫门。

&esp;&esp;走了没多远，听到头上有脚步声，云卿突然疾步跑过来，站在台阶高处，望着我。

&esp;&esp;“有灵！”她高喊，“你身上还有钱么？”

&esp;&esp;“有！”我喊回去，“丰喜给了我很多！”

&esp;&esp;云卿低声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但我也不愿再回头，一步步走下了乾清宫的长长台阶。

&esp;&esp;慢慢地，就看不见她了。

&esp;&esp;如果我在她身侧的话，也许能听到。

&esp;&esp;“那我便放心了。”她说的是这句话。

&esp;&esp;走下乾清宫，又走了好一阵，才走到紫禁城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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