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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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第2页）

&esp;&esp;荣安公主身着丝绸寝衣，卧在榻上，面色苍白，两个宫女跪捧着痰盂，接她的呕吐物。

&esp;&esp;“公主殿下，得?罪了。”程丹若上前，搭脉算心率。

&esp;&esp;脉搏不齐，心跳偏慢。

&esp;&esp;又看呕吐物，已经吐出?不少晚饭。

&esp;&esp;“拿盐、水来，再冲一壶浓茶，快。”她发号施令。

&esp;&esp;公主身边的人都是千挑万选的机灵之辈，一个个手脚飞快，麻利干脆。不出?一刻钟，就将?东西?全部备妥。

&esp;&esp;程丹若给荣安公主灌了两匙盐水，然后端来浓茶，灌给她洗胃。

&esp;&esp;荣安公主喝了就吐，虚弱地反抗推搡：“走开，别管我。”

&esp;&esp;程丹若淡淡道：“继续灌。”

&esp;&esp;宫人们毫不迟疑地照做。

&esp;&esp;公主死了，整个撷芳宫的人都要倒霉，相?比之下，强摁着灌药算什么。再说，还?有洪尚宫在呢。

&esp;&esp;“呕——”浓茶刺激咽喉，大吐特吐。

&esp;&esp;洗胃在现代都挺受罪，别说古代这么硬灌再吐，荣安公主身娇体贵，折腾几次就几乎崩溃：“走开！滚出?去！”

&esp;&esp;但?她太过虚弱，声音毫无威慑力，更像小孩子任性?。

&esp;&esp;虚弱得?很，但?夹竹桃的毒素才刚刚进胃，反复几次，毒量自然大为减少。

&esp;&esp;“弄些羊乳来，再去个人熬药，甘草一两，绿豆二两，水煎。”

&esp;&esp;绿豆甘草汤，号称能解一切毒。

&esp;&esp;“是。”

&esp;&esp;宫人去熬药的时候，皇帝来了。

&esp;&esp;程丹若暗吸口气，出?去请跪安。

&esp;&esp;“荣安怎么样了？”他问。

&esp;&esp;程丹若说：“公主已经吐出?大部分毒物。”

&esp;&esp;皇帝单刀直入：“要不要紧？”

&esp;&esp;程丹若想想，没有引用花里?胡哨的中?医术语，平铺直叙：“夹竹桃毒性?虽高?，但?公主不是直接服用，而是泡茶水饮，摄入的毒素不多?，如今已催吐洗胃，大部分已经排出?体外，应无性?命之忧。”

&esp;&esp;皇帝明显舒了口气，而后，颇为认真地瞧了一眼程丹若。

&esp;&esp;在大夫口中?，尤其是为皇家的治病的大夫口中?，听到一句实话，是十分罕见的事情。

&esp;&esp;这倒不是说，太医院的人都是废物，连句人话都说不清，实在是不敢说。

&esp;&esp;说了没事，结果死了，前途完蛋还?是轻的，就怕帝王一怒，脑袋不保。所以不得?不含含糊糊，以求保全自己。

&esp;&esp;程丹若敢说，一来是没经历过随时会?掉脑袋的风险，二则也无惧，活在古代的每一天，都是舍不得?死，真要死了，反而松口气。

&esp;&esp;三来么，未尝不是又一次赌博。

&esp;&esp;她赌对了。

&esp;&esp;这般坚定明确的话，大大舒缓了皇帝的忧虑。他言简意赅：“好生医治。”又问太监，“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

&esp;&esp;宫禁后召太医，十分麻烦。

&esp;&esp;先去请司钥拿钥匙，开了宫门，在火速出?宫，去太医院找人，带进宫后又要登记搜检，折腾完，一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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