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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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节（第1页）

&esp;&esp;“是吗？”程丹若有点?怀疑。

&esp;&esp;她看着下面斗殴的新兵，感觉就是两帮不?法人士在火拼。

&esp;&esp;开?始，双方还讲究队形和?配合，但?打?红了眼，根本顾不?得命令，人人都想去摘象征胜利的令旗。

&esp;&esp;竹木易碎，他们?赤手空拳互殴，掏裆的，戳眼睛的，锤头的，还有滚在地上互相撕咬的，乱得一塌糊涂。

&esp;&esp;一群成年男性的破坏力自然惊人，可要?说是士卒，未免也太流氓了些。

&esp;&esp;毫无纪律性可言。

&esp;&esp;“他们?已经会配合了。”谢玄英道，“也有血气?，不?错了。”

&esp;&esp;程丹若对古代军事一窍不?通，他说“不?错”，那应该就是“不?错”，便问：“好多人受了伤，没关系吗？”

&esp;&esp;“都是皮外?伤，养上几日就好。”谢玄英重复了遍，“最要?紧的是血气?。”

&esp;&esp;程丹若问：“为什么？”

&esp;&esp;“战场上，一旦恐惧逃跑，会影响士气?，也更容易死。”他耐心解释，“他们?习惯上前而不?是后退，就具备了最重要?的胆气?。”

&esp;&esp;她道：“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意思？”

&esp;&esp;“对。”

&esp;&esp;谢玄英道：“等这一千人养出了血气?，再慢慢调新人进来。”

&esp;&esp;募集的兵马不?止一千，军法严

&esp;&esp;伤兵营的生活，比黎哥想的还?要?舒服。

&esp;&esp;每天都?有人替他们诊脉、分药、给饭、倒恭桶，伤得轻的自己换药，伤得重的由学徒帮忙。黎哥伤得不轻，但他要?强，宁可自己换。

&esp;&esp;帐篷里，有个老?婆婆负责给他们收拾东西，沾血的布，吃过的碗，一天两次清理掉。隔两个时辰，她还?会提一壶汤水来，每人分一碗，还?问：“够不够？不够再添。”

&esp;&esp;在家都?没这么舒服过。

&esp;&esp;但照顾归照顾，规矩也很严。

&esp;&esp;大小便一律用恭桶，不许随地乱拉，吃饭前要?洗手。如果不照办，那个很严厉的女人就?会拿藤条抽他们。

&esp;&esp;黎哥很难受。这个女人让他想起了早死的娘，那个老?婆子让他想起了姥姥，一样的严厉，一样的慈爱，所以?，哪怕他能?一只手捏死她们，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esp;&esp;晚上睡觉，会有一个六指的老?头守夜。

&esp;&esp;过了二更就?不许说话，谁敢乱吱声，被他听见了，明天早晨就?没饭吃。

&esp;&esp;就?这样过去了三天，黎哥的伤口好转，能?正常下地。

&esp;&esp;他换好药，和其他几个伤员一块儿，被严厉的女人叫出去：“打扫一下营帐，你扫地，你们俩去搬水桶，你去劈柴烧火。”

&esp;&esp;黎哥孔武有力，自然是干的劈柴。

&esp;&esp;他被分配到?一把斧头和一堆乱七八糟的木头。

&esp;&esp;黎哥右手不灵便，只用左手，没一会儿就?劈好了一堆木柴。妇人又叫他把柴火抱到?灶台那边去。

&esp;&esp;他踢了脚柴堆，看看营帐周围都?有人巡逻，只好闷声抱了过去。

&esp;&esp;灶台边，一个老?头在烧火。

&esp;&esp;黎哥把木头扔在地上，扭头才想走，就?见老?人从凳子上下来，用胳膊肘当腿，爬到?柴火旁，一块块抱起堆好，两条腿软绵绵地支在地上，像棉花枕头。

&esp;&esp;他却好像已经?习惯了，手脚麻利地继续烧火。

&esp;&esp;灶上的铁锅窜出白烟。

&esp;&esp;老?人拿木头敲敲锅，之前的妇人便走过来，倒入盐糖搅拌均匀，舀到?木桶里，提着送去了营帐。

&esp;&esp;黎哥忽而明白，原来他一天喝上三、四碗的汤水，居然是这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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