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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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第2页）

&esp;&esp;江晚略略低眸，想到从前和文琦同住宿舍的时光，伤心尤在，更多的是惋惜，明明她的人生还可以更好，却永远停留在了二十岁。

&esp;&esp;江晚不能分担文琦家人的痛苦，唯一能做的事也只是在经济上稍作安慰，不过如阮愉所言，这些年她每个月都会给文琦家寄去一笔钱并且没有署名，只是希望他们一家子可以过得好一点，不署名也是希望他们可以真正放下过去，免得每次看见署名总会想起文琦在大学时期的同学睹物思人。

&esp;&esp;阮愉见她不说话，继续道：“我早该猜到的，只有你才会做这事。”看着讲台中央的十字架笑了笑，“你真的很善良，起码在问心无愧上你比我们很多人都要强。”

&esp;&esp;突如其来的赞许倒叫江晚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她和阮愉的关系或者说相熟程度都不像是站在一起谈心聊天的，更何况中间还掺杂文琦的事，即便阮愉现在改了性子对从前的事忏悔懊恼，但江晚和她之间的确没有多说的必要。

&esp;&esp;她稍稍点头转身离开。

&esp;&esp;白薇此时坐在长椅上，目视前方的十字架良久，直到江晚轻唤了一声，她深深叹了一口气：“走吧。”

&esp;&esp;教堂正门附近有奉献箱，每周日前来教堂礼拜的基-督徒们在牧师带领下做完最后的祷告并说明今日的礼拜到此结束，大家陆陆续续起身离开，途经奉献箱时可以往里面投入钱，数额多少由你自己定。

&esp;&esp;白薇带江晚走的是一边的侧门，经过奉献箱时从兜里掏出一百放进去：“我们回去吧。”

&esp;&esp;江晚看了眼奉献箱轻点头跟在白薇身后出了教堂，走远后才问出心里疑惑：“妈，你不是无神论者吗？怎么突然信奉基-督教了？”

&esp;&esp;白薇盯着前方，目光似乎没有落点，空洞无神：“大概是心里有愧吧。”

&esp;&esp;江晚没太懂她的意思，心里有愧是指什么？难道做了什么内疚的事？还是突然想要有个支撑的精神点？

&esp;&esp;江晚不懂她的母亲，从前或许她可以说她懂，可自从他们这个小家庭分崩离析后，她越来越不懂白薇的所作所为，像是一意孤行谁也劝说不了。

&esp;&esp;“晚晚，这些年你有没有怨过妈妈？”白薇转过脸来满含期许的目光看着女儿。

&esp;&esp;江晚蓦地愣住，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又哪来答案？若说怨，应该是有的，但不是怨白薇不听自己劝，而是怨她离婚后明明可以更好，为什么非要和江振华纠缠不清？甚至跑到市政府上班，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esp;&esp;只是当问题挑明说出来后，江晚反倒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沉默许久才道：“怨，也不怨，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生活，而不是和他纠缠不清，不怨是因为你对我的好的确尽到了你身为母亲的责任。”

&esp;&esp;听到“母亲的责任”，白薇收回视线不再看着女儿，慈爱的笑容重新扬起：“难得休息，明天你回苏市吗？”

&esp;&esp;江晚沉吟片刻：“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esp;&esp;“妈妈还没去过你的住处，明天咱们一起回去。”

&esp;&esp;提及住处，江晚下意识想到程烨，如果被白薇看见她和程烨如今成了邻居，只怕会惹来不少说辞。

&esp;&esp;“妈，我现在不住在那栋了。”

&esp;&esp;白薇微愣：“不住那儿了？怎么没听你说？”

&esp;&esp;“房东急着要房，我当时也着急找房子就忘了和你说。”

&esp;&esp;“那现在住哪儿去了？”

&esp;&esp;“我运气好，还是那个小区……”江晚脑海里乍然想起程烨说的话。

&esp;&esp;——“老子他妈又是买房又是住你对面，天天想尽办法见你，你跟我说我们不熟？”

&esp;&esp;买房？

&esp;&esp;程烨那话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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