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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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3页）

&esp;&esp;他垂眸，淡声：“还好。”

&esp;&esp;“我以前都没见过你哭。”

&esp;&esp;小姑娘声音非常轻，牙根轻轻颤抖，是难以自抑的内疚。

&esp;&esp;她从前是真不懂。

&esp;&esp;她那时候的日子过的顺风顺水，父母虽说关心不足，可也保障她的物质，又拥有一群那个年纪觉得很酷的朋友，天南海北，狐朋狗友。

&esp;&esp;所有人都对她献殷勤，就算学校那些看不惯的女生们，议论时朝她看来的目光都是惊羡的。

&esp;&esp;她享受、习惯，并且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对她的好。

&esp;&esp;即便是跟陆舟说分手时，她也是任性的。

&esp;&esp;直到后来妈妈改嫁给时振平，她才知道，这些东西，都应该是心存感激的，没有人就活该对你无条件的好。

&esp;&esp;陆舟目光沉沉的看着对面玻璃上的两人，头顶着车壁，下巴抬起，看上去漫不经心。

&esp;&esp;他最后也只是“嗯”了一声。

&esp;&esp;沈亦欢拇指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食指指腹，重到立马出现一道深深的红色凹陷，十指连心。

&esp;&esp;“对不起……”

&esp;&esp;“没事。”他回答干脆。

&esp;&esp;沈亦欢愈发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esp;&esp;她不是为那次分手道歉，而是为过去五年来对陆舟的伤害。

&esp;&esp;她还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太过苍白无力。

&esp;&esp;地铁到下一站。

&esp;&esp;陆舟忽然站起来，把一个老婆婆安置到了他原先的座位上。

&esp;&esp;他本就是个很温柔的人，也是作为一个军人下意识的举动。

&esp;&esp;沈亦欢都还没反应过来，她一晚上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一抬眼陆舟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esp;&esp;他个子高，不用拿拉环，稍抬手就能抓住横栏，目光平视，看着外面穿梭而过的漆黑。

&esp;&esp;他也不像一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整日捧着手机离不开，更多时候手机对他来说不过是个通讯工具。

&esp;&esp;“陆舟。”沈亦欢又轻声叫他名字。

&esp;&esp;他垂下眼。

&esp;&esp;“我之前给你发微信，但是发现……”她抿唇，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脾气这么好，大概是被陆舟哭了这个现实打击到了。

&esp;&esp;她稍停顿：“我能再加你吗？”

&esp;&esp;他盯了沈亦欢一会儿，透过她眼睛似乎要看进她的灵魂。

&esp;&esp;挖出她那块贼心烂肺看看，到底有没有良心。

&esp;&esp;沈亦欢被他盯的犯怵，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这个请求真的别无私心。

&esp;&esp;又弱弱补充了句：“做不成情侣，我们也可以做朋友嘛。”

&esp;&esp;陆舟拉着横栏的手刚刚松开准备拿手机，又倏的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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