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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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第2页）

&esp;&esp;二十五岁的沈昼叶鼻尖一酸。

&esp;&esp;她忽然有点想哭——沈昼叶已经忘了这些事情很久了，可是陈啸之的存在像是一把打开过去的钥匙，令沈昼叶反复想起她与他的岁月，想起自己最热烈最灿烂的过往。

&esp;&esp;可是现在呢？

&esp;&esp;——现在她一事无成。

&esp;&esp;沈昼叶咳嗽了两声，拽紧了自己薄薄的连帽小卫衣，看了一眼时间，夜里十一点三十六。

&esp;&esp;可是下一秒钟，一束强光穿透了黑夜，映亮了她的后背。

&esp;&esp;沈昼叶意识到那是辆车，应该是哪个教授或者学生打算回去睡觉，她朝旁边让了让，让车先过去，可是那车叭叭地按了喇叭。

&esp;&esp;沈昼叶：“……”

&esp;&esp;她回头一看，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号，车灯映亮了万千雨滴。那车窗玻璃摇下了大半，露出坐在主驾驶座上的人。

&esp;&esp;“——上车。”

&esp;&esp;黑夜里，陈啸之眉头拧着：“我开车送你回去。”

&esp;&esp;-

&esp;&esp;陈啸之心情烂透了。

&esp;&esp;他就是不想让沈昼叶回去得太晚，才自己提前下班的——没想到没人看着，沈昼叶居然都能在实验室里留到十一点。

&esp;&esp;他进去的时候还能看到沈昼叶无意识地做的通宵准备：零食、热咖啡和牛奶，她连毯子都准备好了。如果不是他赶人，沈昼叶估计能不知不觉地坐到通宵。

&esp;&esp;这么勤奋？陈啸之心情极烂地想——沈昼叶不像个能干的样子啊。

&esp;&esp;勤奋的话，硕博期间能只有这点成果？

&esp;&esp;——那点sci刊物，陈啸之本科时都发过，水得很，有一些都不需要创新，只需要重复下前人的实验就可以了。

&esp;&esp;沈昼叶所有的工作，都没有创新性。

&esp;&esp;车里不算温暖，陈啸之倒是不觉得冷，可他还是伸手摸了下空调口，确定出的是暖风。

&esp;&esp;暖风呼呼吹了出来，沈昼叶坐在副驾驶上，抱着自己的小袋子，揉了揉红红的鼻尖儿。

&esp;&esp;陈啸之：“？”

&esp;&esp;沈昼叶小声解释道：“……有点感冒。”

&esp;&esp;陈啸之烦躁地心想感冒还会红眼睛？可是这种问题终究不好问，他只是拧着眉头开车，片刻后他冷冷地问道：

&esp;&esp;“有药么？”

&esp;&esp;一片安静后，沈昼叶用鼻子好像堵了的声音，软软地回答：“……带了的。”

&esp;&esp;然后陈啸之便不再说话。

&esp;&esp;车行驶在茫茫落雨的黑夜里，在这种雨夜里马路并不好走，有点滑，开车的陈啸之心情烂到了极点，今天一天对他来说几乎事事都不顺心。

&esp;&esp;而且他现在，得开车带沈昼叶回她的宿舍。

&esp;&esp;……沈昼叶。

&esp;&esp;陈啸之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缩在副驾驶上的沈昼叶垂着一头乌黑卷毛，发梢下露出一点白得泛光的面孔。她这种天生的卷卷毛从小就见不得水，一见水就会比原先更蓬更炸——接着陈啸之看见她发红的、小小的鼻尖。

&esp;&esp;陈啸之：“……”

&esp;&esp;她似乎真的感冒了。

&esp;&esp;陈教授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突然想起自己少年时因为一点小事与沈昼叶吵架，吵得谁都不让谁，然而的确是阿十胡搅蛮缠。他气得血管都要炸了，然而看着阿十无论如何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自己的怒意——于是他拿起阿十桌上的手帕纸，愤愤地朝地上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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