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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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节（第2页）

&esp;&esp;……

&esp;&esp;三年很短，三年也很长。

&esp;&esp;程丹若在大同做的事，有的在当时?就有极大的影响力，比如毛衣，有的却并不是一?鸣惊人，而是静水流深，比如对鼠疫的防治。

&esp;&esp;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任何一?个官员能做成其中一?件，就足以被百姓铭记。

&esp;&esp;然而，这?并不是程丹若的终点。

&esp;&esp;她并未满足于二品诰命的荣誉，从?此享受荣华富贵，而是选择迎接新?的挑战。

&esp;&esp;

&esp;&esp;《高中语文》选修七

&esp;&esp;第四?单元：近现代散文

&esp;&esp;《我的母亲》

&esp;&esp;（节选）

&esp;&esp;我的母亲是农民的女儿，十五岁之前，她都过着?清晨下?地割草，傍晚生火烧灶的枯燥生活。

&esp;&esp;某个夏天，大旱，她的父亲将她嫁到了县城里。她安安静静地收拾好行李，一?床破棉被，一?双草鞋，还有一?本《毛衣图》，就是她全?部的家当。

&esp;&esp;我的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长时?间的艰苦劳作，让他丧失了与家人对话的所有兴趣。他总是靠着?墙角，默不作声地抽旱烟，皱纹像是刀刻的沟壑，永远舒展不开眉头。

&esp;&esp;好在我还有母亲。

&esp;&esp;每当回想?起童年的日子，我的耳畔就会想?起母亲给我念《毛衣图》的声音，温柔缓慢的语调，一?句句像春天的雨点。

&esp;&esp;“草原有羔羊，毛发白又?长，春天剪下?来，冬天做衣裳。”

&esp;&esp;母亲抱着?我，就着?昏暗的油灯，教我一?个个认图上的字。她说?，这?首歌是我姥姥教给她的，对照着?歌和图，她就学会了一?百多个字。

&esp;&esp;“这?个是芝，灵芝的芝，这?个是花，小花的花。”母亲按图索骥，手指蘸水，写出了自己的名字。

&esp;&esp;她叫芝花，是本地常用的名字。同样的还有我姥姥，她叫喜瓶，我姥姥的姥姥叫寿云。

&esp;&esp;她们的名字，都能在《毛衣图》里找到。

&esp;&esp;……

&esp;&esp;我女儿出生的时?候，母亲已经半瞎。她靠织毛衣养活了我们兄弟三人，等到我们长大，她也耗尽了自己的生命，变得和我父亲一?样沉默。

&esp;&esp;妞妞的出生，给母亲带来莫大的安慰。

&esp;&esp;我和妻子抱着?孩子去探望她时?，她久违得下?了床，用浓浓的口音问我：“取名没有？”

&esp;&esp;我忙回答：“还没有，想?请您取。”

&esp;&esp;她脸上泛开笑容，从?炕柜里翻出那本老旧的《毛衣图》。它已经破损不堪，纸页黄脆如秋叶，很多字都模糊不清了。

&esp;&esp;但我想?，母亲并不需要看见，每一?个字都已经烙印进她的心底。

&esp;&esp;枯瘦的手指一?行行抚摸着?《毛衣图》，仿佛是一?种神秘的祝祷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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