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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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检看着桔年漠然的神色，索性把话挑开，&ldo;阿业，我虽然希望你早日有个家，可你在看人的时候也应该多留个心眼，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她有什么底子？她接近你有什么目的，你想过没有？你太老实，被人卖了都不知道！&rdo;&ldo;那您告诉我，她是个什么样的人？&rdo;蔡检冷笑一声，&ldo;你跟个抢劫……&rdo;&ldo;干妈！&rdo;一直不语的韩述厉声打断。连他都想不到，干妈会这么说。可是，干妈的本意确是保护他和唐业。究竟多少的恶是源于某种意义上的善？唐业用纸巾擦着手，然后放下，他看着桌子，&ldo;真的是很不错的菜，可是，我想我们都没有办法吃下去了是吗？既然如此……&rdo;他招手叫来服务生，&ldo;麻烦埋单。&rdo;服务生疾步而来，蔡检双手撑在桌上，支着身子，心痛不已：&ldo;我是为了你好啊，她有什么值得你这样，你们都这样，到底中了什么魔？&rdo;桔年从听到蔡检来不及说完的&ldo;抢劫犯&rdo;三个字开始，就一直是自己静静坐在那里，嘴角若有笑意，也是带点凄凉和讥诮。这三个字她太熟悉了，也许还要跟着她一辈子。唐业更快地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纸币，塞到服务生手中，&ldo;别找了。&rdo;语罢一手拉起桔年，&ldo;阿姨，我知道你对我好，但别这样好吗……我和桔年还是先走一步，如果两位还有胃口，那么请慢用。&rdo;桔年竟没有想到唐业会如此反应，顺从地任他拉着自己离席，眼看就要离开，始终冷淡坐在一旁的韩述钳住她另一边的手臂。&ldo;别走！别走……&ldo;如果说他的　放过你，也放过我韩述扳开唐业的手，此时，气氛浪漫而祥和的西餐厅里已有不少用餐的客人看了过来，两个需要从他们身边经过走往吧台的服务员也驻足不前，交换着眼神，低头窃语着。唐业绝对不是一个可以无视别人侧目的人，他的性格和教养让他很少会去做出格的事。谢桔年和韩述，一个是他今天借来的&ldo;女朋友&rdo;，一个是继母的干儿子，并且与自己在公事的纠葛上息息相关。即使是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这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桔年是他带来的，他本有义务护她妥善离开，可是眼前这情景，让唐业怀疑自己再趟浑水是否是明智的。韩述说，这是&ldo;他们之间&rdo;的事，抛下句狠话之后，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谢桔年，而桔年始终漠然垂首。唐业低声询问：&ldo;桔年，你还好吧？&rdo;桔年的嘴角似乎勾了一下，苦涩的，却没有搭腔。于是唐业将手一摊，&ldo;我的车停得远，不如我先去倒出来。&rdo;他离开前用手略拍了拍桔年的手臂，柔声道：&ldo;我在路口等你。&rdo;直至唐业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韩述的手才稍稍松了劲，他不由得担心自己先前没个分寸，捏痛了她也不知道。可是她从始至终不吭声，眉头都没皱一下，他从来就猜不透她的感觉，连痛意都只能靠着自己的猜度。也许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举措已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孤零零坐在原位的蔡检还在冷眼注视着。韩述说：&ldo;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好么？&rdo;桔年不知道在想什么，竟浑然未觉似的，置若罔闻。韩述无奈，依旧抓着她的手臂，就往门口走，桔年牵线娃娃似的，跌跌撞撞地随他走了出去。一直到了&ldo;左岸&rdo;出口处一排服饰精品小店附近的人行道上，韩述才停了下来，手松开得迟疑，怕她扭头就走。那地方是个风口，从温暖入春的餐厅转战到此，无异于两重天。桔年一袭灰色的大衣，领口护着并不严实，一站定，冬夜的凛冽寒气就往脖子处灌了进去，她环住自己，微微地一抖。韩述见势立马去脱自己身上的外套，要往她肩上披，被她一手格住。&ldo;不用了。&rdo;桔年的声音无奈而疲惫。&ldo;该闹够了吧韩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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