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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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第1页）

&esp;&esp;“留下来。小椿，我爱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给你一个家，好不好。”

&esp;&esp;眼前的人是如此地诚恳，他为了让自己看清他的眼睛，甚至还弯了腰。他从前只会说我娶你、陪着我，今日竟然说了动用了爱字。

&esp;&esp;他知道什么是爱吗？

&esp;&esp;爱一个人会几次三番让她的愿望落空吗？

&esp;&esp;爱一个人会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叫疼却不相信吗？

&esp;&esp;爱一个人，至少会得上苍祝福，不至于错过一次又一次吧。

&esp;&esp;他们之间其实从头到尾都不是爱。

&esp;&esp;闻人椿盯着他们的手，肌肤贴着肌肤，却不再令人悸动。

&esp;&esp;她叹了口气，同霍钰冷静地讲道：“主君，我在渠村想过好多回，似乎也想明白了。主君你根本没有爱过我，我——也没有爱过你。只是那时危急，你我只有彼此，不得不相依靠，才以为只能爱彼此。何况当时你在系岛属意的也并不是我，是我纠缠不休、不肯放手。”

&esp;&esp;“不是的，我不准你这么说！”他爱她，从见到的苟合

&esp;&esp;能工巧匠能有多厉害呢，就是可以把一枚碎得没有一处好地方的玉块粘连成最初的模样，甚至连其中的水光流动都能和完好时不差分毫。

&esp;&esp;闻人椿从霍钰的手上接过它，指腹轻轻触碰花瓣凹陷的地方，竟也没有一点点毛糙刺痛。

&esp;&esp;可它碎在闻人椿的心里，能工巧匠进不去的地方。

&esp;&esp;那儿仍是四分五裂，心头一想就发酸。

&esp;&esp;“修补的手艺真好啊。”闻人椿能说的只有这么多。说完，她还看了一眼文在津以求赞同。

&esp;&esp;文在津抿嘴，冲她点了点头，可他不说话，像是与霍钰达成了一种默契的沉默。

&esp;&esp;闻人椿自觉待不下去了，氛围正在往悲痛处走。

&esp;&esp;他们还想听她说什么？

&esp;&esp;又或者，他想听什么。

&esp;&esp;太迟了，很多东西都已经不重要了。她肝肠寸断、垂死挣扎的日子过去了，犯不着晾在太阳底下，要每个路过的人都来遗憾一番。

&esp;&esp;有这空闲，不如去外头数数红了几片叶。

&esp;&esp;闻人椿想走了，将玉椿花递回霍钰面前，可霍钰垂着两只手，不肯抬起，一副眼睛里有着散不开的幽幽红色。

&esp;&esp;外头的叶子都没有红得如此秋意盎然。

&esp;&esp;“它是你的！”也不知道他忽然在倔强些什么。

&esp;&esp;闻人椿摇了摇头：“我配不上这么贵重的东西。”

&esp;&esp;“你配得上！”

&esp;&esp;她呼了一口气，不想跟他无穷无尽地争下去：“主君，不管是不是我的，配不配得上，我都不想要了。你若也不想要——就丢了吧。”

&esp;&esp;“丢？”霍钰不可置信。她可知他费了多大力气才能将它恢复完璧，不就是一直盼着她回来能物归原主。

&esp;&esp;“小椿，你从前不是很喜欢它的吗？”

&esp;&esp;“不喜欢了。”她那么坚定、利落，像握着一把无情的刀，想也不想捅进了霍钰的胸膛。两年的祈愿与奢望刹那捅破，虚幻的念想落空了，剩下的都是血淋淋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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