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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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第2页）

&esp;&esp;“都不是，”闪电闷声道，“是魔鬼，我看到魔鬼了！”

&esp;&esp;“什么？”罗兰神情严肃起来，他摸了摸对方的脑袋，让她情绪稳定下来，“不要慌，你慢慢说。”

&esp;&esp;过了好一会儿，闪电才从王子的怀中仰起头来，金灿灿的短发显得乱糟糟的，眼眶周围还有两圈浅红色印记，显然是在高速飞行中被防风镜勒出来的，“我打算把迷藏森林的边境线画出来，便顺着赤水河向西前进，之后发现了一座大山……”

&esp;&esp;听她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详细讲述一遍后，罗兰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魔鬼赖以生存的红雾就在雪山背后，而且离西境只有两百多公里的路程？

&esp;&esp;他望了眼夜莺，后者点点头，“我去把其他姐妹也叫过来。”

&esp;&esp;一场紧急会议随即在城堡办公室召开。

&esp;&esp;罗兰将闪电发现的情况复述给众人后，那群经历过杀戮之夜的女巫都不约而同露出了不安的神情，特别是叶子，作为亲手杀死两名魔鬼的女巫，忍不住捂住了嘴，低呼出声。

&esp;&esp;“殿下，我建议对红雾覆盖之地做进一步探查，”书卷首先开口道，“毕竟闪电只是在极远距离上望了几眼，并不能确定魔鬼就一定盘踞在红雾之下。另外即使证实了这一点，也要侦察它们会不会越过靠海的山脉，沿着海岸线抵达王国大陆。”

&esp;&esp;“我同意书卷的观点，”温蒂点点头，“虽然它们十分强大，但有准备的防卫总比束手就擒要好。”

&esp;&esp;作为共助会年纪最长的两位女巫，书卷和温蒂一直是众多姐妹心中的主心骨，其他人虽然仍有些害怕，但谁也不想就这么坐以待毙。

&esp;&esp;罗兰也倾向于这个应对之策，见大家都没有表示异议，事情基本就这么定了下来，关键是如何去实施。

&esp;&esp;“用热气球来侦察吧，”安娜提议道，“把遥望号覆盖天空迷彩，以云层为掩护，从海上飞过去。”

&esp;&esp;“还可以带上希尔维，”夜莺说道，“她的能力应付这种情况再合适不过了。”

&esp;&esp;“嗯，”罗兰点头道，“另外……我也要去。”

&esp;&esp;“殿下！”他的话一出口，温蒂、书卷和夜莺三人同时阻止道，“您不可以亲自冒这个险！”

&esp;&esp;“并不是冒险，”罗兰摆摆手，“如果它们有飞跃大海或者高山的能力，早就应该遍布四大王国了。之所以它们仍聚集在极西之地，正说明魔鬼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esp;&esp;还有一个理由他没有说出来，对于判断一个异类文明的发展程度，他比任何人都更具经验——倘若能亲眼看到魔鬼和它们的城市，对以后制定发展方向和迎击策略将有极大的帮助。

&esp;&esp;“可是……”温蒂面露迟疑。

&esp;&esp;“放心，只是远远地望上一眼，”王子笑了笑，“如果连待在远处侦察都有危险，我根本不会答应让你们前往。”

&esp;&esp;“那好吧，不过您必须带上我。”见劝阻无效，夜莺预告

&esp;&esp;灰堡王宫中，提费科握着权杖，望着台下一脸得意的首席炼金师瑞利·切尼斯。

&esp;&esp;“叛逃者波尔所带走的炼金配方，你们有头绪了？”

&esp;&esp;“没错，尊敬的陛下，这就是炼金协会研制出的最新雪粉，请让我为您演示一遍。”瑞利躬身道。

&esp;&esp;得到新王首肯后，他向后招了招手，立刻有两名弟子各捧着一个皮囊走上前来。他在地上铺好两张白纸，将皮囊中的雪粉倾倒其上，并匀成两道细线。其中一道呈灰白色，另一道则要深得多，接近灰黑色。

&esp;&esp;“陛下请看，这一条浅色的，是原先用于庆祝的雪粉，而深色的这条，为最新研制的速燃雪粉。”瑞利取出火石，点燃纸上的粉末，只见浅色的雪粉缓缓燃烧，并冒出滚滚浓烟，而深色的在数息之内就全数烧尽，同时还引燃了铺在下面的白纸。

&esp;&esp;“这意味着什么？”提费科皱眉道，“我那亲爱的妹妹所获得的玩意儿，可不是烧张纸就完事了的！”

&esp;&esp;“当然不是，尊敬的陛下，”瑞利摸着胡子微笑道，“不知您是否注意到它燃烧时放出的这些烟气。雪粉烧得越快，短时间内释放的烟气越多，而这便是它极具威力的原因。我会用另外一个试验证明这点。”

&esp;&esp;这一次是两个拳头大小的羊皮纸包，外面包裹得严严实实，弟子们点燃纸包中引出的细长绳索，再将两个铜碗盖在纸包上。火星顺着绳索，逐渐向铜碗爬去。

&esp;&esp;“陛下注意，这一次声音会比较响亮，请堵上耳朵。”

&esp;&esp;首席炼金师的话音刚落，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一个铜碗翻了个底朝天，而另一个竟直接被抛上了屋顶，落地时还在花岗岩石板上弹跳了几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esp;&esp;该死！提费科握紧差点脱手的权杖，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这老东西怎么不早点说出来！

&esp;&esp;两名弟子将震飞的铜碗送到新王面前，他强压下心底的怒火，让注意力集中到碗上——对方毕竟是王都炼金协会的顶梁柱，想要研究炼金武器，自己暂时还离不开他的帮助。

&esp;&esp;铜碗此时看上去已变了模样，如同被铁锤从内部狠狠敲打过一般，碗沿都涨大了一圈。

&esp;&esp;“我已经反复验证过，雪粉的威力不在于燃烧，而在于这些气体，这也是波尔带走配方的真相。”瑞利站在大厅中央侃侃而谈，“如果加大雪粉用量，并紧紧压缩成一团，它的威力足以撕裂盔甲，使人体四分五裂。我相信，这种新型雪粉必然会取代刀枪弓箭，即使是训练有素的骑士，也敌不过一名浑身披挂雪粉皮囊的平民。”

&esp;&esp;这句话引起了一阵波澜，提费科看到厅内几名骑士脸色明显阴沉下来，其中钢心骑士魏马斯似乎想要上前与对方争辩，他赶紧用权杖敲了敲地板，“安静！”

&esp;&esp;待到众人纷纷低头，他才望向瑞利·切尼斯，“那个叛逃者带走的配方和你研制的完全一样吗？”

&esp;&esp;“不，陛下，”瑞利摇摇头，言语中露出一丝不屑，“硝石虽然是炼金坊常备物品，但存量也不会太多。他在研磨配置雪粉时，只是碰巧发现了这个配方，就算想进一步试验，那点分量也不够他用上几次。而我的速燃雪粉，是在大量测试下得出的最优配方，威力要远大于机缘巧合下的产物。”

&esp;&esp;“如此就好。”提费科心里松了口气。尽管知道王城里有不少嘉西亚之前就安排好的人手，却没想到炼金协会都有她的心腹。这次叛逃正是心腹一手策划，带走了炼金师波尔和十多名学徒。原本不算什么大事，炼金师在其他城市十分稀罕，而在王都少说也有二十来位，走掉一个无关紧要，可偏偏此人在离开前发现了一种杀伤力极强的雪粉，还未向协会贡献出炼金公式，便于第二天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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