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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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节（第2页）

&esp;&esp;清平书院的学生们窝在对面的铺子，按照药仆记录的方子，拿药称量，嘴里没少念叨。

&esp;&esp;“程夫人居然真的看病。”

&esp;&esp;“我以为她?就给顺义王妃看呢。”

&esp;&esp;“体?恤百姓，真巾帼英雄也！”

&esp;&esp;少年人离经叛道，他们更甚。

&esp;&esp;清平可是王学重地，开?山祖师当年可是在龙场驿听阳明先生讲过课的，如今的山长也十分有名。

&esp;&esp;他讲究天性，蔑视伦常，抨击礼教，是个相当反传统的儒生，近年来开?始研究佛禅，想以禅证儒，在南方小有名气。

&esp;&esp;故而清平学子不乏血勇之人，对礼教更不屑一?顾，恨不得拍手叫好。

&esp;&esp;年纪大点的儒生就淡定得多了。

&esp;&esp;“程夫人，这里何?必你亲自劳动，交给我们就是。”这是委婉提意见的。

&esp;&esp;“正?是，我等若有不妥，您再指教。”这是没听懂话，跟着附和的。

&esp;&esp;“夫人仁义，我等望尘莫及。”这是真心实意拍马屁的。

&esp;&esp;但最特别的，要数远处的一?对父女。

&esp;&esp;父亲面黑短须，眼睛小，鼻梁塌，样貌不大好看，不过看病挺利索的，药方上的字迹飘逸又灵动，与?本人大为不符。

&esp;&esp;而女儿岁数还小，不过十一?二岁，做男孩打?扮，继承了父亲的肤色，头发稀疏发黄，看着就是毛丫头一?个。

&esp;&esp;父女俩正?在嘀咕。

&esp;&esp;“爹，你真不考秀才了啊？”女孩帮着磨墨，嘴皮子利索，“人家?都说老童生穷秀才，你也不老呀，就是穷了点儿。”

&esp;&esp;“大逆不道！”父亲大喝一?声，给了女儿一?记栗子，“敢编排你爹？”

&esp;&esp;女孩眨巴眼睛：“我夸您英武呢。”

&esp;&esp;“英武何?用？飘零半生，未逢明主，蹉跎岁月罢了。”父亲唉声叹气。

&esp;&esp;“清平知县招揽，您又不去。”女孩不以为然。

&esp;&esp;父女俩都不是贵州人，是外地来的游医，之前路过清平，听说苗贼反了，她?爹二话不说就走，两人紧赶慢赶，前脚到贵州城，后面清平就没消息了。

&esp;&esp;事后得知，差一?天就该被困那儿了。

&esp;&esp;父亲说：“徐县令虚怀若谷，就是没本事，为父投了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esp;&esp;“可谢巡抚能看上您？”女孩转动着不同?于父亲的大眼睛，像只小鹿，“我昨天问了，那幕僚最差也是秀才，还有举人，人家?有三！”

&esp;&esp;父亲拈须：“到底是侯府公子，哪会缺人。”

&esp;&esp;“那咱还去？”女孩不解。

&esp;&esp;“傻丫头。”父亲抬抬下巴，指的却是正?给人看病的程丹若，“抚台不行，不还有抚台夫人嘛。”

&esp;&esp;他眼里闪烁光彩，“你瞧见没，她?身边不是长随就是亲兵，没幕僚。”

&esp;&esp;“嚯。”女孩立马站直了，“您是想做狄国公呀！”

&esp;&esp;“死丫头，再说大逆不道的胡话，你爹脑袋都要落地。”她?爹一?顿捶，“长长记性。”

&esp;&esp;女孩熟稔地钻到了桌子底下。

&esp;&esp;

&esp;&esp;程丹若在安顺兢兢业业，招揽民?心，谢玄英在深山老林里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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