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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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节（第3页）

&esp;&esp;秦缨定声道：“我们上楼后，发现赵将军的脚步直奔四楼，在四层楼阁稍作徘徊，便出了外围露台，那露台栏杆本有半人高，可刚好在那门口处，一截围栏松动掉落，便只剩下齐膝高，根本护不住人。”

&esp;&esp;肖琦忍不住道：“好端端的楼台，怎会有围栏松脱？一定是南诏人干的！”

&esp;&esp;崔慕之道：“据我所知，这栋楼是夏日开建，所有木材皆是从西南深山中运送来的极品，但夏日的木材潮湿，到了冬日会缩水，因此有所松动不足为奇，但建楼的工匠，应该会想到此处有所预防。”

&esp;&esp;秦缨道：“肖将军不信，可避着赵将军的脚印，自己上楼查看。”

&esp;&esp;郑钦拧着眉头道：“我与你一同上去看看。”

&esp;&esp;肖琦自要眼见为实，立刻应下，二人各自打起灯笼，沿着悬梯往楼上行去，这二人一走，便只剩下秦缨三人在厅堂之内，而这时，一个崔慕之麾下的武侯走了进来。

&esp;&esp;“大人，经属下们搜查，果真发现了古怪——”

&esp;&esp;秦缨神色一振，崔慕之亦问道：“是何古怪？”

&esp;&esp;武卫沉声道：“在南侧的假山丛中，发现了两组可疑脚印，虽被落雪掩盖了些许，却也能看出是两人一同在假山之中躲藏过，不仅如此，属下们还发现那脚印后来是往北面去了，但出了假山之后，脚印被落雪盖住，难辨方向——”

&esp;&esp;崔慕之眼瞳骤亮，“去了北面？那必定是有人从假山绕行以遮掩行踪，说不定便与赵将军之死有关，适才你们查问之时，我记得有人提起去过北——”

&esp;&esp;崔慕之见果有古怪，本是神采振奋，可话说一半，他不知想到什么，竟陡然变了脸色，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秦缨，片刻，又看向谢星阑，见谢星阑一脸泰然无惭，崔慕之咬牙切齿道：“你放肆——”

&esp;&esp;诅咒

&esp;&esp;“退下——”

&esp;&esp;崔慕之盯着谢星阑，命令却是给那武卫的，武卫一头雾水，迟疑一瞬应是而去，等人走出门，崔慕之才看向秦缨，“难怪你说两炷香的时辰，因为两炷香之前，你就在假山之中，自然知道那时候赵永繁还未去揽月楼。”

&esp;&esp;顿了顿，崔慕之视线扫过二人道：“你二人与其他人相遇时都在北面，却未说在中途遇见过旁人，因你们根本是从梅林外绕过去的。”

&esp;&esp;他剑眉一皱，终是忍不住问：“你们为何藏在假山中？”

&esp;&esp;秦缨与谢星阑在假山中躲藏了半晌，被发现踪迹也算寻常，若是平日，崔慕之无权过问，但眼下死了人，他们需得为自己寻个说法。

&esp;&esp;秦缨与谢星阑对视一眼，齐齐开口。

&esp;&esp;“公事——”

&esp;&esp;“私事——”

&esp;&esp;四字落定，崔慕之愣住，谢星阑亦眼瞳一深。

&esp;&esp;他脉脉望着秦缨，崔慕之更觉震惊，他看着秦缨道：“你知不知自己在说什么？私事？如此雪夜，你与年轻男子藏于一处，任谁听了，不以为你们有私情？”

&esp;&esp;秦缨心头一跳，却坦然道：“不能为外人道者，皆为私隐，难道只有私情才算私事？我与谢大人多有交情，崔大人也实在不必怀疑我们与赵将军之死有关。”

&esp;&esp;秦缨与谢星阑同查几宗案子，月前还同下楚州，崔慕之再清楚不过，见秦缨所言坦荡，他眉头微展，但很快又觉心腔一紧，他便是秦缨口中那“外人”。

&esp;&esp;他性子清傲，自然做不出明知私隐，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但他又看向谢星阑，“于她是私事，于你怎做公事？”

&esp;&esp;秦缨看向谢星阑，谢星阑顺着秦缨所言道：“若非如此，岂不叫那卑下龌龊之人生私情之疑？”

&esp;&esp;崔慕之面上一阵青白交加，谢星阑这话仿佛在说他便是那卑下龌龊之人，他冷笑道：“你若真忌讳她的名声，便该谨言慎行，莫要授人话柄。”

&esp;&esp;谢星阑嘲弄不减，“我倒未想到，有朝一日，竟轮到你顾及她名声。”

&esp;&esp;此言诛心，令崔慕之一怔，从前他对秦缨视若敝帚，如今眼看她与旁人亲近，他反倒替她担忧名声……

&esp;&esp;崔慕之面色暗沉，正要说话，楼梯上却传来脚步声，正是肖琦与郑钦去而复返，崔慕之抿了抿唇，再未说一字。

&esp;&esp;肖琦几步踏下悬梯，“果然毫无人迹！那围栏我们也看了，榫口确不见刀斧之痕。”

&esp;&esp;见三人眉眼沉沉，肖琦又朝门外看了一眼，见赵永繁的尸体还趴在雪地中，他面上又生悲色，这片刻间，已有御林军搭好木梯往楼檐上爬，窸窸窣窣的积雪纷纷落下，令秦缨眉头又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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