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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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1页）

&esp;&esp;绿芽被她逗得发笑，仰着头抬手抹眼角：“我…我是觉得，一辈子就一次的事情，竟被弄得这么…不像样子，替娘子难受。”

&esp;&esp;话一出，芳郊恨不得把她嘴给堵了。

&esp;&esp;“一辈子就一次？”

&esp;&esp;梁和滟慢慢重复一遍她话，似笑非笑道：“也未必只这一次。没听说么？那位定北侯是个病秧子，说句话就咳，走两步就喘，偶尔还要吐回血，身虚体弱，未必能和我白头到老，我这辈子到底会有几次，还说不准呢。”

&esp;&esp;芳郊不晓得怎么接这话。

&esp;&esp;绿芽动了动嘴皮子，不晓得要讲出些什么不中听的来，芳郊当机立断，把她嘴捂住，拉着她一起去研究那烧起来就烟熏火燎的炭了。

&esp;&esp;梁和滟的衣服繁琐，没办法和她们一起研究，于是靠在窗边，不讲话，闭着眼沉思，手指搭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拨动。

&esp;&esp;芳郊和绿芽晓得，她这是又在心里算食肆的进项，那食肆虽然已不缺伙计，但采买支出，还是要梁和滟上心。

&esp;&esp;两个人讲话的声音小下去，头搭在一起，低声研究怎么叫那个炭火的烟小些。

&esp;&esp;这样一折腾，天就渐渐黑了下去。

&esp;&esp;因为那一场大雪，院子里显得很亮堂，月上中天时候，灯笼的光照映下，泛着一层莹莹的光。

&esp;&esp;梁和滟抬头看看，无月无星，夜黑风高。

&esp;&esp;不像大喜的日子，像杀人夜。

&esp;&esp;前院的酒还没喝完，她和芳郊、绿芽都困得打哈欠，除了随着醒酒汤送来的几样点心，三个人到现在都没有怎么吃过东西，等到现在，手脚冰凉，饥肠辘辘。

&esp;&esp;“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放新郎官来？”

&esp;&esp;绿芽跺着脚去廊下张望了片刻，袖着手又跑回屋里，和梁和滟、芳郊一起围着炭盆暖手，听梁和滟低笑：“确实不早了，拢共没来几个人，怎么酒席却喝这样久？”

&esp;&esp;芳郊踩一脚要接话的绿芽，劳心劳力为梁和滟挽裙摆：“这衣服不好补，娘子小心燎出洞。”

&esp;&esp;梁和滟很淡定，她伸手摸下最后一块甜糕，比划了下，分成三份，三个人分着吃了。吃完，她伸手摸了摸桌上的醒酒汤。

&esp;&esp;汤是黄昏时候送来的，冷风吹了几个时辰，早凉透了。

&esp;&esp;绿芽提议：“这汤有些凉了，定北侯身体不好，喝了怕身子不适，不妨我再叫她们去热一热？”

&esp;&esp;“不妥。”

&esp;&esp;梁和滟晓得她是想借这个由头，再要些糕点，但天已黑，路又湿滑，实在不合适。

&esp;&esp;想了想，她站起身，去床上摸了半天，抓回一把压床的桂圆、花生来：“将就着垫一垫。”

&esp;&esp;主仆几个姿势不太雅观地围着炭盆，你一个我一个的剥着花生、桂圆，剩下的壳则都顺手埋进炭盆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食肆生意。

&esp;&esp;花生、桂圆吃到

&esp;&esp;“啪——”

&esp;&esp;梁和滟微微偏过头，手里的扇子狠狠抽下去：“你是不知我的身份还是不知我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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