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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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清羽看得心惊胆颤，快步上前帮迦罗炎夜把被子盖好，低声问道：&ldo;皇上怎麽样？&rdo;郭御医也是很有经验的老御医，沈著地道：&ldo;皇上产门已开，有些见血。臣与沈御医等已开好方子，待会儿给皇上喝点止血补气的药，补补气力。&rdo;楼清羽知道他们已经商量好，便不再多问，接过王宫侍递过来的布巾，帮迦罗炎夜擦拭额上的汗水。迦罗炎夜一身单衣，早已湿透，汗珠子沿著额角滴滴滚落，脖子与锁骨处也都是汗渍。楼清羽想要他舒服点，一直帮他擦到胸口部，忽见迦罗炎夜猛然一颤，挺直了腰腹，呻吟更甚。郭御医在旁忙叫：&ldo;皇上，不要使力！千万不要使力！&rdo;&ldo;呃──&rdo;剧痛袭来，全身下意识地较劲，哪里是人为可以控制的。迦罗炎夜疼痛难忍，没有办法，只好用力攥紧身下的床褥，强忍剧痛，手背都蹦起青筋。他现在已经分不出哪里在痛了，只觉下半身几乎麻木，身体也快不是自己的了。虽然如此，他的意识却一直十分清楚。刚才楼清羽离开他好半晌，几个御医和宫侍也神色异常，&lso;难产&rso;&lso;生不下来&rso;&lso;出血&rso;等一些支离破碎的话语也落入耳中。腰下被垫了枕头，防止羊水流尽。御医们又一改态度，让他不要用力，尽可能保持力气。他就知道不对了。他已经生产过多次，孕有三子一双，见此次情况如此不对，心里也咯！一下，巨大的恐慌侵袭而来。幸好此时楼清羽及时回到他身边。迦罗炎夜心里定了定，睁开眼看著楼清羽在他身边忙来忙去，脸色不比自己好看多少。他呻吟地唤了一声：&ldo;清羽……&rdo;楼清羽勉强对他笑了笑，握著他的手沈稳地道：&ldo;你听御医的，这会儿不要用力，好好攒点力气。若是疼得狠了，就握紧我的手。用牙咬也没关系。&rdo;迦罗炎夜想说：朕堂堂天子，怎会忍不了痛，去咬你的手，做这等失仪的事？只是他全身虚脱，实在没力气说话。汤药准备好，沈秀清亲自端了过来。王宫侍要扶皇上起来，楼清羽道：&ldo;我来。&rdo;说著小心地将迦罗炎夜扶起，让他靠在自己怀中。迦罗炎夜的一头黑发凌乱地披在身後，粘了汗水，黏在皮肤上不太舒服。他身材修长，躺在楼清羽怀里有些吃力，却觉得十分安心。楼清羽帮他将凌乱的发丝捋顺，免得他难受，再接过药碗，小心地服侍他喝下。&ldo;呃……&rdo;迦罗炎夜为他的细心而感动，但是腹痛又起，挣了起来。也许是药效发挥了作用，不过片刻功夫，他便感觉有了些力气，而且腹痛也不似刚才那般剧烈了。&ldo;孩子……没、没事吧……&rdo;迦罗炎夜阖著双眼，趁著缓息间在楼清羽怀里问道。&ldo;没事。你放心，孩子很好……&rdo;楼清羽心中担忧极重，却不敢显露出来，柔声道：&ldo;等生完这一个，我们就不再生了，好不好？&rdo;迦罗炎夜抬起沈重地手臂，缓缓抚到自己的腹部，托著腹底，没有说话。他心里有些明白。挣扎了这麽久，已经入夜，孩子还没有下来的迹象，只怕这次凶多吉少。&ldo;传、传童儿……静儿、明、明儿他们来、来……&rdo;他咬著牙，断断续续地低声道。楼清羽脸色一变，没有说话，手臂却更紧地搂住怀中人。元子庆今日正好在宫中当值。夜半一更，突然一队人马闯进太医院，传旨皇後难产，皇上火速传他去碧澄宫。元子庆慌慌张张地准备好自己的银针药箱，与一干侍卫星夜上路。他年过四旬，一向保养得当，还算身强体健。只是看著那高头大马，想到要一路骑马飞奔至城外的碧澄宫，也是一阵脚软。可是情况危机，皇後若有什麽意外，自己性命都保不住，哪里还在乎什麽辛苦。元子庆被那些侍卫催带著，一路疾奔，只用了一个半时辰便赶到了外宫。下马时双脚酸软，大腿内侧被磨得走不了路。一直在宫门外焦急等候的大宫侍见状，立刻道：&ldo;快快架起元御医，抬著元御医去内宫。&rdo;元子庆就这样被两个高头大马的侍卫架著，双腿悬地的来到碧澄宫的主殿。到了这里，侍卫不能进殿，元子庆背著药箱，踉跄地跟著一名宫侍快步奔进深处的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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