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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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第1页）

&esp;&esp;请他若有什么，及时往林家报信。

&esp;&esp;“六少爷放心，老太爷这儿有我看着。”裴叔答应得好好的，可方才去林家报信的并不是裴叔的儿子裴长安。

&esp;&esp;而是他留在玉华堂里的小厮，寻到门房出来报的信。

&esp;&esp;裴观急赶回来，从大门直奔玉华堂。

&esp;&esp;已然察觉出此事蹊跷，刚到门想进去，五叔碰巧出来，他看见裴观一脸吃惊。

&esp;&esp;“子慕……你怎么回来了？不急，你祖父才刚喝了药睡下，这会儿已经好得多了。”

&esp;&esp;裴观一点头，匆匆欠身算是行礼，正待绕过五叔进门去。

&esp;&esp;裴五爷又说：“老爷子才刚睡安稳，咱们莫要扰他。”

&esp;&esp;裴观立住，看了五叔一眼：“五叔，不亲眼看看祖父，我心难安。”说着不顾裴五爷的阻拦，直往里去。

&esp;&esp;祖母和四叔都坐在房内，裴观先向长辈行礼。

&esp;&esp;就见祖父躺在床上，两边床帐低垂，墙角摆了个碳盆，桌上还有半碗没喝完的药。

&esp;&esp;裴观眼睛一扫问：“裴叔呢？他怎么没在？”

&esp;&esp;五叔跟进来：“他到底年纪大了，哪能日夜守着。”

&esp;&esp;裴观不再言语，坐到祖父身边，他借着替祖父掖被的动作，往床里一扫，就见拔步床的抽屉有被打开的痕迹。

&esp;&esp;裴老太太虽称呼上是老太太，可那是比着辈份来的。

&esp;&esp;实则比裴老太爷要年轻得多，比长房媳妇裴大夫人也大不了几岁。

&esp;&esp;裴老太爷的元配妻子房氏替他生了三儿一女，撒手人世时，长子已经满十三岁，次子八岁，女儿十二正要备嫁，还有个在襁褓中的小儿子要养育。

&esp;&esp;有三个嫡子，再娶继室，门小册

&esp;&esp;嫁娶不须啼

&esp;&esp;怀愫

&esp;&esp;裴观亲手给祖父擦身，换衣。

&esp;&esp;趁着骨头还没硬之前，用软布仔仔细细替他洁面净身。

&esp;&esp;裴老太爷沉疴日久，久病之人身上的气味并不好闻，房中床褥帘枕换得再勤也被熏染，若要细究，就似染着一股草木衰腐的气息。

&esp;&esp;裴观洗净双手，用温热的水浸湿软帕，替祖父擦拭面颊鬓发胡须，连耳后颈项，都未忽略。

&esp;&esp;擦身之时，还在屋中点起檀香，这是祖父生前最爱用的香料，祖父说檀香虽不是什么贵重的香料，但闻之让人心静。

&esp;&esp;他现在需要心静。

&esp;&esp;裴观做这些事时，他两个叔叔都在他身侧，亲眼瞧着他脱衣擦身，又替老太爷穿衣梳头整冠。

&esp;&esp;“老太太吩咐了，让把老爷子床上的东西都收起来，把用过的被褥软枕一并烧化，好让老太爷带走。”

&esp;&esp;床里床下的抽屉他们都已经搜过了，里头除了平日吃的药丸，什么也没有。那就只有拆掉床帐床褥，把被子拆开，查一遍枕头，再看看床板下面，还有没有暗格。

&esp;&esp;裴观抬眉，看了他五叔一眼：“待将人挪进棺木中，再收拾这些不迟。”

&esp;&esp;裴五爷被这一眼，看得有些起毛，他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你五婶已经吩咐下去了，孝棚都已经在搭了，门前白灯白联都已经换上了。”

&esp;&esp;越是心虚，越是话多。

&esp;&esp;裴观微微颔首：“五婶辛苦。”

&esp;&esp;他知道他们在找什么，可那东西祖父不会藏在床上。

&esp;&esp;他手上那两页纸，约莫巴掌大小，交到他手里时，页边起毛，一看就知是刚撕下来的。他得快他们一步，先把那本册子找出来。

&esp;&esp;也许这本册子会解他心中疑惑。

&esp;&esp;裴叔没来，裴长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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