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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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节（第2页）

&esp;&esp;宁德长公主沉默半晌，点头，“确实有许多话想了很久，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苍白乏力。”

&esp;&esp;说什么呢？

&esp;&esp;道歉？

&esp;&esp;自己又凭什么替别人道歉。

&esp;&esp;请求对方的原谅？

&esp;&esp;她又凭什么做出这样的请求。

&esp;&esp;说什么都不合适，索性不说了。

&esp;&esp;马冰也跟着沉默下来。

&esp;&esp;确实。

&esp;&esp;如果是针对往事，今天宁德长公主不管说什么都不合适。

&esp;&esp;对方看了她一眼，“你愿意同我这么坐着说话，我很高兴。”

&esp;&esp;马冰垂眸，看着桌上平静下来的茶水表面，“我没有理由讨厌您。”

&esp;&esp;以前她刚得知真相的时候，确实曾恨意滔天，恨不得将先帝和他的家眷都屠戮殆尽。

&esp;&esp;凭什么我承受彻骨之痛，你的后人还要享受荣华富贵？

&esp;&esp;可走得地方越多，了解得越多，她就越清醒。

&esp;&esp;她不认为自己是个圣人，也做不到完全不迁怒，但对宁德长公主一家，她是真的恨不起来。

&esp;&esp;早年先帝昏聩时，诸位皇子尚且缄口不敢言，宁德长公主却以女子之躯进谏，言明如此倒行逆施，实非明君所为。

&esp;&esp;先帝勃然大怒，两人的关系就此降至冰点，一度决裂。

&esp;&esp;宁德长公主只是个公主，没有一点儿实权，她所享受的一切都以先帝的恩宠为前提，面对那种情况，她大可以置身事外，继续做那无限荣宠的公主。

&esp;&esp;但她没有。

&esp;&esp;她所承受的风险，是任何人都难以想象的。

&esp;&esp;而谢显自不必说，当初还未站稳脚跟时就在朝堂上上书力保雁家军……

&esp;&esp;这对夫妻，当真算是志趣相投。

&esp;&esp;宁德长公主看着她，心中百转千回，终究化作一声长叹。

&esp;&esp;“这些年，苦了你了。”

&esp;&esp;其实她们是有些像的，都是如此擅长忍耐，又如此倔强。

&esp;&esp;哪怕知道许多时候不过蚍蜉撼树，也非要亲自撞一头不可。

&esp;&esp;“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她看着马冰，眼中满是长辈和女性特有的温柔和沉重。

&esp;&esp;时至今日，看似当年的罪魁祸首系数伏诛，一切好像结束了。

&esp;&esp;但真的结束了吗？

&esp;&esp;宁德长公主不止一次设想，如果自己是雁家后人，是否会满意。

&esp;&esp;不，她不会。

&esp;&esp;她不会就此罢休。

&esp;&esp;马冰放在膝盖上的手飞快地蜷缩了下，抬头望过去，“您要来阻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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