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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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怪物（第1页）

在一个夏日的夜晚，村里的气温异常地高，让人难以忍受。晚饭过后，村民们纷纷带着蒲扇和席子，聚集到村口那口古井旁，寻找一丝凉意。这个地方，几乎成了每个夏夜村民们唯一的避暑胜地。有时，他们会闲聊到深夜，困了就躺在席子上打个盹，直到天亮才各自回家。这个故事，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由一位老妇人在井边讲述的，它发生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那时，老妇人还是个小女孩，家境贫寒。她的父亲在地主家做短工，母亲在家照顾孩子，家中还有年迈的祖父母。一家老小都挤在两间简陋的草房里生活。有一年夏天，老妇人的母亲怀孕了。由于天气酷热，难以入睡。到了夜晚，老妇人的祖母会带着她到屋外空旷无人的地方休息。后来，她的母亲也想要到外面来避暑，但祖母总是告诫说，孕妇不宜在月光下睡觉，以免招惹不洁之物。然而，有一天晚上，天气实在太热，老妇人的爷爷和父亲都去村外的树林里乘凉了。她的母亲在草房里热得受不了，半夜里也跑了出来，和祖母一起在外面睡觉。祖母提醒她，外面凉快一会儿就得回屋，千万别在外面过夜。

母亲答应了。但没过多久，由于长时间缺乏休息，母亲竟然在外面睡着了。在半梦半醒之间，她听到身后有声音，勉强睁开眼睛，转头一看，竟然看到一个矮小、圆润、有鼻子有眼的生物，像肉瓜一样，正向她爬来。母亲吓得尖叫一声，但那个生物爬到她身上后就消失了。祖母被声音惊醒，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母亲没敢说，两人随后回到了屋里。从那以后，母亲开始感到不安，整日提心吊胆。不久后的一个夜晚，母亲临盆了，祖母急忙去邻村请来了接生婆。接生婆到来后，打扫了地面，撒上干石灰，让母亲躺在上面。

祖母在外面烧水，将接生婆带来的剪刀在火上烧过并擦拭干净，准备工作就绪后，祖母陪着接生婆在屋里闲聊，男人们则在外面等待。大约夜里两三点，母亲开始生产，但当接生婆看到生下的生物时，她惊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脐带都没剪，就和祖母一起跑了出来。父亲在外面焦急地询问发生了什么，接生婆颤抖着说，生下了一个血肉模糊、有头有身、但下面长满了几十条蛇一样尾巴的怪物。父亲大惊失色，冲进屋里，发现那个怪物已经爬到母亲怀里开始吃奶。母亲当场吓晕过去。父亲拿起铁铲准备进屋，却被祖母拦住，担心伤到孕妇。祖母想了想，走到门口，像哄小孩一样对那个怪物说话，试图引它出来。

怪物咬着母亲的乳头不动，祖母又说要给它洗澡，怪物抬头看了看，还是没动。接生婆偷偷对祖母耳语了几句，祖母便去另一间屋子拿来了一件新小孩衣服。接生婆让父亲拿着铁锹站在门外，祖母手里拿着衣服，引诱怪物出来。怪物看到衣服，竟然动了，自己咬断脐带，向门口爬来。祖母慢慢后退，怪物爬到门口时，父亲用铁铲猛地一击，将其铲成两半。怪物的上半身发出类似小孩的哭声，下半身则像几十条蛇一样翻滚挣扎。祖母和接生婆赶紧进屋查看母亲的情况，父亲则想把这个怪物弄出去扔掉。但接生婆说不能扔，为了防止它再害人，让父亲找来铡刀，将怪物的尾巴一点点砸碎，然后将整个怪物带到村口的土地庙前，用桃木火烧成灰烬。

在网友的记忆中，二十年前，他们村东头最前沿矗立着五间未经粉刷的红砖平房，这在当时的农村颇为引人注目。房子里住着一对结婚三四年的年轻夫妇，他们勤劳能干。夫妇俩从附近收购稻谷，碾成米后，用一辆老旧的三轮车运到山东，以稻米换取玉米，再将玉米运回家乡出售，赚取差价。如果一切顺利，他们将成为村里首批富裕起来的人。然而，命运并不总是如人所愿。一个夏日的夜晚，天空飘着细雨，夫妇俩收购了满满一车稻谷，用塑料布遮盖好，沿着村子东头一条古老的土路缓缓驶向家中。到家时，天色已晚，他们将车停在平房门口。经过一天的劳作和雨中的奔波，两人又冷又饿，急忙开始准备晚餐。

妻子问丈夫想吃什么，丈夫说明天还要早起去山东，晚上就简单煮点挂面。妻子便去外边的厨房烧水，水开后，她回到平房拿了两把挂面和几个鸡蛋。在厨房里，她先下了鸡蛋，等鸡蛋成型后，再下挂面，搅拌后，她去平房拿碗筷。当她拿着碗筷回到厨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两条花斑蛇正从厨房的棚顶探出身子，舌头已经垂到锅台上，似乎想吃锅里的鸡蛋。妻子吓得尖叫一声，丢下碗筷，跑进了平房。丈夫听到妻子的尖叫，跑到厨房门口一看，也被吓得不轻。他赶紧跑到外面，拿起一把锄头，妻子也找来一把铁锹。丈夫用锄头砸扁了那条胳膊粗、近两米长的大蛇的头，另一条稍小的蛇试图逃回屋檐。丈夫接过妻子的铁锨，一阵乱砍，最终两条蛇都倒下了。第二天早上，夫妇俩将两条蛇挂在车后的横梁上，慢慢驶向村口。

一群小学生跟在后面，兴奋地喊叫着。在这些孩子中，有一个不起眼的男孩，就是当年的网友。他们的车将两条花斑蛇拖到了村口一个叫桥口的地方。因为那里是村口，还有一座解放前建造的老桥，所以大家习惯称之为桥口。桥边还有一棵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老桑树，村里有人去世时，都会到那里烧纸钱。男人下车后，用木棍将两条蛇挂在桑树枝上，然后继续带着妻子踏上去山东的旅程。

网友站在桑树前，看着那两条蛇不断滴血，感到它们既无辜又可怜。自从桑树上挂了两条不寻常的死蛇后，总有孩子围着它们看，有时还能听到大人对这两条蛇的看法和猜测，说它们能长这么大不容易，是乌龙，是守护房子的神灵，不会伤人。这些议论在人们的上学放学中过去了两三天。一天下午，网友放学经过桥口时，看到一辆三轮车翻在桥下。直觉告诉他，那是夫妇俩的车。他站在车前，看着桥边桑树上的两条花斑蛇，感到它们是那么刺眼、恐怖。后来听说，车子翻了之后，女人没事，男人却被压在车下。几个月后，网友再次看到那个男人时，他已经坐在轮椅上出现在村子里。网友对这件事印象深刻，他想知道在人们看不见的背后，是否还有其他的秘密。那次翻车是巧合，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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