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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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rdo;好令人胆寒的声音啊，比迎面吹来的风更清冷。&ldo;今夜的你好像很兴奋，弄得我也跟着亢奋了。一会你抱着王夫人的尸首唱小曲给我听吧，你不是一直说唱曲时颤音部分总是掌握不好吗，我相信今晚你应该能发挥得不错。嗯，早知道应该顺路去买点宵夜，边吃边看才带劲。&rdo;&ldo;不要了吧，这样对死者很不敬啊。&rdo;龙套反驳得很无力，在他的记忆里，少爷就从没对死者敬重过。&ldo;要的要的，机会难得。&rdo;子七微笑着，拍了拍龙套的肩膀，以示安慰。龙套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已经到了王夫人的灵堂。按理说，这时候应该还是由官府的人暂时看守着的，王家人也可以留夜守灵。可是，眼下四周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静得有些出奇。&ldo;少、少爷……怎么一个人都没？&rdo;阴森森的感觉让龙套有些害怕。&ldo;大概都被鬼差顺手带走了吧。&rdo;子七耸肩，心情还算轻松，就开起了玩笑。裴澄既然敢让他直接来王夫人的灵堂查验尸体，自然是都已经安排好了。据说只派了一个衙役守着，估计那个衙役去偷懒了，这也算不上什么怪事。&ldo;可、可是少爷，我、我……我好像踩到一个人……&rdo;龙套脸色煞白，全身颤抖着，紧拉住子七的袖子。子七的目光顺着他的腿慢慢往下移，还真看见他的脚下踩着一双手，继续打量过去，才发现是个衙役打扮的人晕倒在地上，手腕上还有个渗着血的齿痕。灵堂的门半开着，微弱的烛光透了出来，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他皱着眉，拍开龙套的手，撩袍往灵堂的方向走去。立在门前深吸了口气后，子七才伸手轻推开灵堂的门，率先印入他眼帘的不是王夫人的尸首，而是……唐九金！目瞪口呆的人不止是段子七，龙套揉了揉眼睛，不断地呢喃着：&ldo;幻觉而已，幻觉而已……&rdo;他明明记得少爷出门前，还特地拉着他去小姐院子里晃了圈，那会落凤说小姐心烦着呢不想见任何人，他们也就没进屋。可透过屋子里的烛火，的确是瞧见了小姐在屋子里徘徊的身影。少爷那会还说了：光是瞧着剪影，这死丫头身材还真不错。但、但是……为什么现在小姐会活生生地出现在王夫人的灵堂？移形幻影大法？还是王夫人把小姐的ròu体勾来，想借尸还魂？&ldo;幻觉吗？&rdo;子七愣了半晌，目光很呆滞，怔怔地开口：&ldo;龙套，我们难道在神交吗？不然为什么我会跟你产生一样的幻觉？&rdo;&ldo;可能是我们都太想念小姐了吧，故而走火入魔，走哪都能见到她了。&rdo;龙套想了会，得出了结论。却惹得子七很不客气地伸出手，用力向他的脑袋上敲去，&ldo;谁准你想她的？兔子都不窝边糙了，你居然连自家小姐都敢觊觎？&rdo;&ldo;不……不要摸我啊！&rdo;少爷下手很重，可是龙套来不及痛呼就已经吓得腿软了。比起少爷那一记猛击，此刻游走在他头顶上那双软绵绵的手更让他觉得害怕。不用看都能感觉到那是他家小姐的手，触感很柔软，幸好还带着温度。她就这么站在他面前，眼睛瞪得很大，目光没有焦距。嘴唇蠕动着，念念有词，却让人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在烛火的映衬下，她的脸色看起来很惨白，最最让龙套胆战心惊的是，小姐的嘴角挂着还未干涸的血痕。段子七的动作，更让龙套说不出话了。少爷到底是少爷，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拍开小姐的手，还顺势用食指指腹替她擦去嘴角的血。跟着，很镇定地转身命令道：&ldo;龙套，把门关起来，回府弄辆马车过来，我好了会在后门口等你。&rdo;&ldo;哦，好！&rdo;这一次，龙套应得很慡快，尽管一个人走夜路也不算是件美差，但总比待在这诡异的灵堂里好。他的话音刚落，厚重的门板就缓缓被阖上了。先前被风扰得不断飞舞的帷幔、纸钱、烛火，也全在顷刻宁静了下来。子七卷起袖子，飘了眼九金，见她依旧漫无目的地在灵堂里瞎晃，忍不住就嗤笑了声，&ldo;在梦游吗？&rdo;九金没有理会他，继续专注地蹭着柱子。&ldo;你不知道梦游的时候很少有人会睁着眼睛的吗？&rdo;子七走上前，径自打量起王夫人的尸体，口吻听起来却依然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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