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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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认定我？”李青云问。

“如果阿云有一天不要我了，那，阿云亲手杀了我，给我一个解脱吧。我死后，便将我葬在云湖山上，那儿能看到九州最漂亮的雪景。”独孤离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很淡，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像说出今天吃什么这样稀疏平常的话来。

“你认为死是解脱？”李青云似乎生气了，凤眸凌厉地眯起，语气也不自觉提高了。

“假如阿云不要我，或者这个世界上没有阿云。只剩下我孑然一身，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一样，那样恐怖的孤零零的活着，那对于我而言，死是最好的解脱。”

独孤离的嗓音犹如缓缓流淌的清泉小溪，潺潺流水，不疾不徐，又好似清风拂过，温柔无比，似在安抚怀中已经暴怒的人。

“……那你有想过我吗？”李青云眼眸低垂，他轻声道，“你死了解脱，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独孤离心脏猛的一跳，紧紧抱着李青云，脸色苍白，颤抖的亲吻他的额头，“不要说死不死了，一点都不吉利。我要阿云健康的活着，我也会活着。阿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明明是你先挑起的。”李青云还有些生气。

“对不起，阿云，我错了。是我不该提起这种话。”独孤离柔声软语的哄他，轻笑着捧起他的脸颊，“乖，云云不气。”

李青云潋滟的凤目怒瞪他一眼，瞪得独孤离心猿意马。面前这个人，是雍国的君王，是九州人人惧怕的暴君，但是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怀中的人是他珍藏起来举世无双的瑰宝，是他想小心翼翼呵护的稀世之珍宝，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妻子。

尽管李青云为了帝王尊严，为此羞于启齿。

但是独孤离还是在心中道了无数遍：他是我的娇妻，是我的夫人，是我的宝贝。

……

不知与独孤离腻歪了多久，总之再在屋中看了一会前线战况，小憩一会后，冷言便带着纪宁朗与王子康求见。

独孤离睁开眼睛，听说那二人要来，将李青云往怀中拉了拉，手臂枕在李青云头下，另一只手轻拍着他的肩膀。

二人墨发微微凌乱的散开在床上，不约而同地往外看过去，正见纪宁朗与王子康跟着冷言进到屋子中，跪下道：“拜见陛下。”

李青云缓缓起身坐了起来。

独孤离跟着起身，从身后揽着李青云的腰，让他整个人重量全部靠在自己身上。他下巴抵在李青云肩膀上，清冷绝美却凌厉的眼眸泛着冷光，这份冷意直直的对着纪宁朗、王子康二人。

李青云凤目居高临下的望着纪、王二人。甩了甩手上的玉佩，嗓音已经恢复，“朕三日后要亲去晋国梨都，你们二人伴驾，懂么？”

“是。”纪宁朗与王子康二人纷纷回应。

独孤离手臂圈紧了些，他怔怔问道：“阿云要去梨都？”

为何不告诉他？

“嗯。你还在养伤，不宜去前线。待在这里等朕回来就好。”李青云想在半年内攻破晋国，何况前线传来讯息，此时梨都正是最佳攻打时机，沈琦与萧子义分别坐镇晋国四分之一都城，正在往内攻破。

他该出面打破僵局。

“我要和阿云一起去。”独孤离抿唇道，“我不和你分开。”

李青云回过头：“许都一战，你内力耗损严重，不能再动武。”

“我可以做阿云的军师，为你出谋划策。”独孤离轻轻地望着他，“总之，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儿。阿云……”

李青云望着他轻柔含着些悲伤的眼睛。“好，但你答应我，不可以动武。”

“好。”独孤离轻笑了一声，旋即望着跪在地上两人，眼眸转眼间霜雪侵覆，冷意涔涔。

王子康听着二人之间似是亲密无间又不可插足的对话，紧紧握着拳头，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一眼。但是也仅仅是一眼，他便僵硬住了。

因为他看见的，是一双冰冷的、含着杀气的眼神，那毫不掩饰的敌意和恶意，好似一座巨大的冰山，瞬间将人冻在原地。他抱住了李青云，拥着怀中的人，宣誓着主权，用那双漂亮绝美却异常冰冷的眼眸警告王子康。

王子康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这个眼神令人恐惧害怕。

纪宁朗立即伸出手拍了王子康的头。王子康低着头，心想着独孤离方才的眼神。

“你们退下吧。”李青云察觉出了他们之间气氛的涌动，骤然有些疲惫，招招手便让他们离开。

屋中又剩下二人。

“阿云，那个叫王子康的，他的眼神不对劲。”独孤离道。

“我知道。”

“……嗯。”

“吃醋了？”李青云狭长的凤目微挑，细细的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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