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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卖烧饼的老汉一脸笑,掀开篮子上遮盖的白布,伸手一捧就递过来四个油纸包,道“您拿好,我家的烧饼,个个馅儿足。”
“尝尝吧,倒也不必因为练练武就把自己和世俗分开,分的越开反而陷得越深。”
听着话语,看项稷递过来的油纸包,张郃挑了个最小的,赶山客与秋老虎面面相觑,而后接过来送入口中,他们可有相当一些年头没吃过这东西了。
吱呀~院落门户闭起,四人拿着烧饼走在长街上,一路向南,要离开鄚县前往司州洛阳。
不远处,张家家主带着一众族人遥遥相送,很是不舍,但他也明白,小地方难养大人物,给孩子走出去的机会,见证更广阔的天空才有光明未来。
跟在翻天鲲的身边,可比呆在他身后有潜力的多。
离了鄚县,沿着官道一路而下,至原都信国,再过清河国便可入司州,以四人的脚力,要不了太久时间。
可意想不到的是,才在官道上走了五日,项稷便遇到了一位故人,一位令他都意想不到的人。
“师傅?”
他诧异无比,黄老医不是在幽州涿郡呆着吗,什么时候也来了冀州?
只是观黄老医的衣衫多有破损,似乎与人交手不久,若非气息依旧平稳,项稷都要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你自河间国而来,不知晓也正常,早在两月前冀州西北部便出现了大面积的瘟疫,死伤惨重,尸体更是顺着江河漂流而下,让整个冀州西部都出现了问题,我特意赶来查探,医治救人,四年前的那场瘟疫与此很像,当初没能阻止,今日一定要弄明白。”
黄老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叹间道出了缘由。
在这段时日里,冀州与幽州发生了不少大事,关外族群不时南下劫掠,加上瘟疫的折腾,可谓是乱象初显。
项稷恍然,那时候自己正在代郡灵丘的地宫下苦熬,的确不知晓这些事情,而根据自己印象里的历史记载,171年的春季,一场大瘟疫爆发过,引起恐慌。
原本的正史里,这种源头很难说清,但在眼下这个武道神通俱全的时代,就未必是真的天灾,很可能是人祸!
甚至二十八宿序列里,为他所知的就有两条与之牵扯在一起:
亢金龙:主管人间瘟灾、大风、飚石、百药、国师、三公、五老百官禄秩之司。
鬼金羊:主管人间金玉疋帛、丧祸诅咒、毒药、司察奸恶之司。
“师傅的意思是,冀州瘟疫不绝,很可能是有星宿者在背后影响?可这样的行为岂不是犯了众怒,视百姓如草芥啊!”
项稷微微蹙眉,说到底人口还是重要的资源,朝廷应该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才对···可紧跟着,他忽地想起,眼下正是党锢之祸余波将要再起的节点,朝廷也许并没有太多的精力来关注这些。
黄老医神色沉重的点点头“对于世家大族而言,百姓可算不上人,他们,才是人;牺牲一些不重要的东西换来权柄的壮大,境界的突破,对他们而言可是十分的划算。
且,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借势乱世的不止是这些世家,还有天下人都意料不到的一个人呢,那么这所谓的天下大乱,灾疫连连便不再是把柄、威胁,而是壮大的源泉,他,将所有人都摆了一道啊,以最不可能的位置图谋了最不为人注意的道果。”
“师傅,你说半句留半句,很让人难受啊。”
“不是不告诉你,而是提及便会有感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交谈一番后,项稷只觉得自己云里雾里,更讨厌猜谜语了,不过师傅不说,那也是有他的考量,日后自然会明白。
亢金龙还是鬼金羊?眼下这情况,我更倾向于亢金龙,但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只是他心中仍旧没放弃猜测,联想到了史料上的一句句话语,简短却触目惊心:
170年正月,河南河内饥荒,夫妇相食。
171年二月,地震,海水溢,河水清;五月河东地裂,雨雹齐落,山水暴出,疫出。
173年正月,大瘟疫。
174年秋,洛水泛滥,洪涝遍地。
175年六月,三辅之地横遭蝗灾。
177年,夏四月,大旱,蝗灾;八月辛丑,京师地震。
178年二月,四月两度地震。
179年春,又发大瘟疫,三月京北地震。
180年秋,酒泉地震。
181年六月,夏日落冰雹,大如鸡子。
这么看来,很可能是有神通者暗中推波助澜,以天灾人祸来攥取权柄壮大己身。
如此发现令项稷眉头紧蹙,他不是什么圣人与大公无私者,但也不喜欢被莫名其妙的牵连,成为他人壮大的资粮,那种感觉绝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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