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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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第2页）

&esp;&esp;齐临煞有其事地看了郁郁寡欢的何悠扬一眼，拍了拍标枪的屁股，让他自己玩去：“去吧。”

&esp;&esp;然后坐到何悠扬身边，戳了戳他的脑门：“干嘛啊。”

&esp;&esp;何悠扬瞪了他一眼，将身子转过去，面朝里侧，留了个气冲冲的后脑勺，心想：“傻狗随主，你这辈子就跟狗过去吧。”

&esp;&esp;齐临失笑，手搭在他腰侧没轻没重地捏了捏：“不是跟学姐聊得挺愉快的吗，还让她放心，惊天动地的，怎么又生气了？那个学姐不理你了？”

&esp;&esp;看来不但被他看穿是假装的，还被他反将了一军，何悠扬更加抑郁，一把拍掉了齐临的手。未曾想那只手又死皮赖脸地缠上来，这下不止腰际了，简直就是变本加厉地上下揩油。

&esp;&esp;“哎别动，你唔……”何悠扬苦恼地蜷缩起来，想骂他几句，却被齐临堵住了嘴唇。

&esp;&esp;在学校住宿分隔两地，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多有不便，大半年没尝到那滋味，此刻对彼此的想念更是如饥似渴，只消一点点细微的火星，就能把大火轻而易举地撩起来。

&esp;&esp;齐临很快察觉到了何悠扬起的变化，凑在他耳边轻声说，声音又低沉又磨人：“在我这里住几天，行不行。”

&esp;&esp;随后似笑非笑地看过来，何悠扬怔怔地回望他，恍然大悟。一开始觉得齐临不会理财，乱撒钱，现在觉得齐临居心叵测，其心险恶，他的胸膛起伏不定：“好啊你，赚钱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事，亏我还把你当正人君子！”

&esp;&esp;齐临弯了弯眼睛，起身把标枪锁在阳台外：“你说得对，我道貌岸然，居心不良，就是为了金屋藏狗。”

&esp;&esp;何悠扬：“……”

&esp;&esp;这话怎么去的就怎么回来了，他扣住齐临的手腕，不怀好意地说：“我这几天忽然想到一件事，必须跟你掰扯明白。”

&esp;&esp;“什么？”

&esp;&esp;何悠扬不紧不慢地说：“你身份证上那个一月六号的生日不准确对吧。”

&esp;&esp;齐临以为他又要提挑一天补过生日的事情，手上的动作没停，心不在焉又心急地“嗯”了一声。

&esp;&esp;“你实际年龄应该比上面小一些是不是，”何悠扬见他被扣住了一只手还这么游刃有余，急道，“哎你别把我扣子扯坏了。”

&esp;&esp;“是。”

&esp;&esp;何悠扬蹬鼻子上脸，伸出一根手指在齐临下巴上轻浮地一勾：“我比你大，你得叫我声哥哥。”

&esp;&esp;原来扯辈分呢，齐临深深看了他一眼，手上力道加重，准备用事实向深陷沙发的何悠扬证明，到底谁该叫谁“哥哥”。

&esp;&esp;这间屋子性价比实在太低了，不忍卒睹，因为过年的时候，齐临被何父何母强行唤了过去，拢共也没在这儿住上几天。

&esp;&esp;何悠扬家过年的仪式感没有原先和齐老太太在一起时的重，不过氛围浓厚许多，可能是因为人多狗多，凑在一起叽叽喳喳显得热闹非凡。

&esp;&esp;以前在别墅过年，大多数年头上，只有电视上的炮竹声、油烟机的嗡嗡声能赶掉些冷清，除此以外，就没了。齐临一个人呆在客厅沙发上，坐上一下午，也和忙里忙外的齐老太太说不上几句话。

&esp;&esp;在何悠扬家完全不一样，两人要干得事很多，原本齐老太太碰都不让他碰一下的家务活几乎全落在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身上，因为何毅和许小舒外出采购年货去了，闲得慌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毕竟用红包收买过了。

&esp;&esp;俩人一个拎着拖把，一个拿着抹布，在电视机“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的歌声里，在两只狗的上窜下跳中，好歹用一个早上都弄完了。

&esp;&esp;齐临严重怀疑，扑向沙发、拿起遥控器的何悠扬是要将前几天没看完的电视剧追完。果然，他将喜气洋洋的“礼多人不怪”摁掉，转向某些不符合新年氛围的电视剧。

&esp;&esp;齐临没办法，有些疲倦地在他旁边坐下，顺带将一包抽纸搁在他腿上，然后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打开连连看消磨时间。

&esp;&esp;之前何悠扬说他是薰衣草精，他觉得不对，抱着瓜子盘看电视的何悠扬才是，明明起床没几个小时，齐临的眼皮又开始沉。

&esp;&esp;通了十几关后，他瞥了一眼电视屏幕，是一个百转千回的母子相认场景，拖拖拉拉，有屁慢放，齐临只看了一眼就哈欠连天。

&esp;&esp;屋内暖气足，加上台词催眠，和之前那次一样，齐临一不小心就眯上了眼。

&esp;&esp;不过这次奇怪的是，他做了一个梦，倒也不是什么噩梦，有些纪实梦境的意思。

&esp;&esp;他梦见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大概脑袋刚能撞到门把手，也许正是因为以这个为计量标准，所以他真的撞到了。

&esp;&esp;脑门上鼓了个大大的包，疼倒是不疼，就是有些委屈，那天齐临总也想不通，好生生的为什么会撞到呢？

&esp;&esp;他满脸愁容地钻进自己的被窝，觉得头晕，可能是把脑子撞坏了。大人总说天大的事睡一觉就好了，可他闭上眼睛，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小孩子忽然有些怕死，脑袋上那个大包不会治不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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