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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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2页）

&esp;&esp;霍钟看透了她，又说：“看来你对霍钰的感情也是一般。其实只要你赔上自己同我走黄泉路，霍钰说不准还是能回府继承家业的。只要他学乖点、心硬点，把将出世的三弟搞死在襁褓里，爹也没得选择。小椿，你说杀死一个刚出世的婴孩会是什么感觉，比杀蝴蝶更爽吗？”

&esp;&esp;闻人椿根本没有听他说话。她只是负责挟制霍钟，剩余的每一分力气都用来看顾霍钰。

&esp;&esp;明明霍钰的伤该是比霍钟轻的呀，怎么这般奄奄一息。

&esp;&esp;他的面孔比方才还要苍白，胡茬显得更青了。

&esp;&esp;若是眼神如柔水，霍钰怕是会因为闻人椿住在汪洋之中。

&esp;&esp;闻人椿将身上碎钱都拿了出来，才有一个船家愿意冒黑送他们出城。

&esp;&esp;她让小厮将霍钰扛上船，自己则仍旧用刀对着霍钟。

&esp;&esp;船头有盏小黄灯，将刀刃照得亮堂堂，霍钟眯了眯眼，一只手想挡在前头，刚抬手就被闻人椿警告了。

&esp;&esp;“没看见我是故意放你们走的吗？”他人在刀下，仍是盛气凌人。

&esp;&esp;“……”

&esp;&esp;“我最不喜欢把人一次性玩死了。”尽管说得云淡风轻，可他一只腿快要支持不住，浑身不停打着颤。闻人椿这才注意到他的伤势。

&esp;&esp;他竟这样能忍。

&esp;&esp;有那么一瞬间，闻人椿觉得霍钟也是可怜人。

&esp;&esp;“收起你的眼神！”霍钟却忽然怒了。他厌恶这种眼神，从他瘸腿那天开始，无数的人都这样看他。他们不断提醒他，他已然是个废物。雄心壮志、诗书满腹，从此于他都是精卫填海般的无用功。

&esp;&esp;而那些都将属于霍钰——他从小疼爱的弟弟。

&esp;&esp;就连眼前这个小女使，不也避他如蛇蝎，反将霍钰放在心上吗。

&esp;&esp;老天对他从来不公平。

&esp;&esp;“大少爷，你何苦要和二少爷自相残杀呢？”看他们两败俱伤的样子，闻人椿作为局外之人，实在觉得不值。他们生在太平世道，又有家业傍身，明明可以比边境流民过得好上千万倍，却最终囿于家宅的你死我活。

&esp;&esp;霍钟哼了一声，目光在闻人椿身上溜了一圈：“若你是我，霍钰此刻怕是连命都没了。”

&esp;&esp;“可一直以来迫害你和大娘的都是二娘啊，她已经得到了惩罚。”

&esp;&esp;“那算什么惩罚？她该谢我没有将她绑起，倒是给了她一个轻松解脱的机会。”

&esp;&esp;“二少爷从未想过与你为敌，就是当时知道了你同四娘的事情，他也权当不知。”

&esp;&esp;“怎么？我还要感谢他？”霍钟扫了一眼蜷缩着的霍钰，胸有成竹道，“不过往后不会了。只要他活着，一定会想方设法与我为敌、将我击垮。他再也别想过风平浪静的一生了。他会跟我一样，一生都成枉费。哈哈哈哈——”

&esp;&esp;闻人椿听得心惊，就像女卑

&esp;&esp;再度睁眼，已住进遮风挡雨的砖瓦房。它三面都开了矩形小窗，通透明亮又不缺温柔。

&esp;&esp;闻人椿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对着此刻陌生场景她神思有些恍惚，甚至一度以为自己还在梦境之中。

&esp;&esp;快醒来，她闭上眼睛挣扎了起来。她可不想睡过头又被霍钰笑话。

&esp;&esp;挣扎着，挣扎着，后来的那些回忆像碎掉的纸片纷纷飞了回来，将最惊心动魄的回忆又拼了个完整。

&esp;&esp;而最后的场景是一个卷了千万重的骇浪，它在漆黑中嘶吼，威力惊人，不等人呼救，便毫不留情地将他们一道打入深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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