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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2页）

&esp;&esp;秦绍笑道：“其实也不尽然，郭小姐天资聪慧，平日里是顽皮一些，但终究是在这深宅大院里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天下之事。只是平日里有您这颗参天大树替她遮风挡雨，轮不到她冒尖而已。”

&esp;&esp;郭太师苦笑：“秦老是在间接劝老夫不要对陛下赐婚这件事耿耿于怀？女儿总归是要嫁出去的，由着夫家管？”

&esp;&esp;秦绍摸着胡子道：“若是平常人家说女儿嫁出去管不着也就罢了，您郭太师可不该说这样的话。能与您有一门亲事，无论是谁，都该是满心欢喜的。”

&esp;&esp;郭太师端起茶盏，茗了一口道：“六皇子欢不欢喜老夫不知道，但是太子那里不欢喜是肯定的。日后，若我有半点左右逢源的迹象，那便是如履薄冰。”

&esp;&esp;秦绍见状，连忙摆手摇头：“古话说得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其实在老夫看来，六皇子品性倒是陛下众多皇子中最为和善的一个。但就是太和善，才不能在八年前那场夺嫡之中胜出。之后的种种，皆是磨炼六皇子品性的试金石，如今六皇子再归朝，必然不会如八年前一样任人宰割。这夺嫡之争才刚刚开始，怀禀你也不用太过忧心，只要秉承着一颗纯臣之心，自会有人识得，认得。”

&esp;&esp;郭太师苦笑：“纯臣，我就算肯做，上殿也未必肯信啊。”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扶眼镜敲黑板：请注意苏墨这里提了一句月姐姐。（微笑）

&esp;&esp;明天就是2022年啦，1月1号加更一章，嗷～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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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郭若水◎

&esp;&esp;秦绍喃喃道：“为君者多疑，不是臣下之福……而臣下着多疑，则是祸事将至。太子殿下阴沉，谁心中都有一丝顾虑与惶恐，焉知这一丝顾虑与惶恐不会成为日后泼天的祸患。其实怀禀你也知道，太子背靠的不过就一个嫡子的身份，但我东陵只立国一朝，从未说过皇位必由嫡子承袭。现在东陵周边强敌环伺，自然是需要一个骁勇皇子才能够继承先皇一统四方的遗志。外患未平，便私心内乱，这又何尝不是灭国之相？”

&esp;&esp;郭太师看向秦绍：“秦老，您到底想说什么？”

&esp;&esp;秦绍笑道：“我只是一个教书的，又怎么懂庙堂之事。只是圣贤书中有云——家国天下，有国，才有家。那么同理，有国，才有君臣。老朽认为，只有立得住国、守得住本的人，才有资格登上那九五至尊。否则一切，都是云烟。怀禀你说，是吗？”

&esp;&esp;老学究这一句笑谈，看似说的是书中之事，又何尝不是在提点郭太师，与其着眼于庙堂之上夺嫡，不如想一想如何替先皇守住东陵的万里河山。

&esp;&esp;只有东陵江山千秋万代，他身为太师辅佐出的新政才会永久的记录在东陵的历史长河之中，让后人称赞他这一朝的为官。

&esp;&esp;但，自古以来，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

&esp;&esp;当今太子许安泽到底有没有守住东陵万里河山的本事，他需要认真思量。

&esp;&esp;如果说八年前辅佐太子起事的初衷是想名垂青史，那么八年之后朝局与太子的态度或许已经给了他答案。

&esp;&esp;太子凉薄，已经动了除掉郭家的心思。

&esp;&esp;他不曾想，太子居然这么亟不可待地想要独揽朝政。

&esp;&esp;今日就算秦绍不借着郭若水的功课来与他分析利弊，他也觉得自己这条路继续往下走，那便是死路一条。

&esp;&esp;昨日他郭怀禀还着眼与许安泽与许安归两人中选谁，今日秦老学究的一句直言，却让他眼前豁然变得清明起来。

&esp;&esp;身为人臣，在他这个位置已经无欲无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