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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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1页）

&esp;&esp;是凌卓的声音。

&esp;&esp;我清醒，望进凌卓充满担忧和恐惧的眼睛里，在陷进去之前，移开了目光，偏头看向陈安血肉模糊的脸，对凌卓说：“如果你敢跟斓斓干这种事，我就把你揍得跟这个禽兽一样。”

&esp;&esp;“为什么？”凌卓质问我。

&esp;&esp;“因为你是我的！我不准任何人把你抢走！”

&esp;&esp;凌卓放开我，只丢下一句“你想清楚”，就牵着斓斓走了。

&esp;&esp;看着凌卓修长有力的手包裹着斓斓的手，我眼眶发热，委屈不已。

&esp;&esp;这是

&esp;&esp;

&esp;&esp;清明前夕，不疏不密的斜线一直下个不停，雨幕茫茫。

&esp;&esp;下午两点，我和凌卓回到学校。

&esp;&esp;主楼下，两个阿姨正清洗地上的血迹。血液留下的痕迹太深刻，渗进水泥地的每一条缝里，连雨水都冲不掉。她们不停倾倒红色水桶里的清水，就像用白颜料遮掩水彩画上的污痕，画面却更显肮脏。

&esp;&esp;上课铃响起，学生从四面八方奔跑着回教室。只是经过我和凌卓的时候，那些人都放慢脚步观察我们。可能是因为斓斓的事，也可能是因为我牵着凌卓的手，我没多想。

&esp;&esp;在楼梯口分别的时候，我和凌卓约好了明天回家的时间，又抱了他一下。我知道凌卓现在很难熬，他天真乐观的人生信条被轻易地摇撼了，可生活就是臭水沟，他迟早要明白的。

&esp;&esp;走进教室，本在自习的同学突然全看向我，那些投在我身上的目光愈发清晰——同情、戏谑、探究、冷漠……

&esp;&esp;我朝自己的座位走去，课桌上摆着一沓纸片，而黄珊正看着我泫然欲泣。我带着不祥的预感快步上前，拿起那些照片。

&esp;&esp;全他妈是戚嘉敏——戚嘉敏手握两根生殖器。戚嘉敏双腿大张。戚嘉敏吞纳满污垢的肉棒……

&esp;&esp;我瞬间似被雷击中，大口大口地吸气，拿着照片的手不停发抖，嘴唇发颤。

&esp;&esp;黄珊非常适时地补充了一句：这些照片已经在年级里传开。多可笑，那天戚嘉敏那么招摇地来开家长会……

&esp;&esp;再回头看周围的人，每个都带上了黑白的面具，面具下的眼神清晰无比，皮肤被各种目光灼得火辣辣。那一刻，我变成了爱德华蒙克的《呐喊》里那个骷髅人，无声地尖叫着。

&esp;&esp;原来这就是丁宏伟说的惊喜。

&esp;&esp;丁宏伟不知何时出现在我面前，龇着黄牙对我笑：“我把你妈肏了，你是不是该叫我声爸爸啊？”

&esp;&esp;“我去你妈的！”

&esp;&esp;我冲上去，举起角落里的垃圾铲，不管不顾地劈在丁宏伟的头上。

&esp;&esp;丁宏伟躲开，抓住我的手，对着我的脸大骂：“你妈是个烂逼！你就是个杂种！怎么？拿着我爸包她的钱养儿子，养的不是个贱种又是什么！？”

&esp;&esp;又是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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