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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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第2页）

&esp;&esp;但有一点是清楚的，即使他顺利考上北大经管，恐怕也像这位狱警大哥一样，是稀里糊涂去上四年学，再稀里糊涂去做一份工作，也许真的能侥幸成为一个经管人才。

&esp;&esp;这是他想过的人生吗？或者说，那个“曲燎原”，就是他想成为的曲燎原吗？

&esp;&esp;小男孩和争执

&esp;&esp;结束探视后，宋野出来不见曲燎原，猜到大概是又像上次，还到上次来过的这间办公室找他。

&esp;&esp;曲燎原正向狱警大哥打听：“公安相关都有什么专业？警校是不是都军事化管理？是人人都能摸到枪吗？”

&esp;&esp;这哥哥还没解答，宋野就在门口叫人：“曲燎原！”

&esp;&esp;曲燎原被他突然大声惊到了，忙拿起旁边书包站起来。

&esp;&esp;那大哥皱了眉，但看是这小弟的家里人，还是比较温和的语气道：“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不能大声喧哗的。”

&esp;&esp;宋野表情凝重，说：“抱歉。”

&esp;&esp;“我哥他不是故意的。”曲燎原有点尴尬，对人家说，“大哥，我走了，下回再见，饼干给你放这儿。”

&esp;&esp;狱警道：“你留着，我真不吃，快拿走。”

&esp;&esp;曲燎原背起书包，拉着宋野快步走了。

&esp;&esp;一路没敢再说话，出了大门外，到公交站牌等车，曲燎原才埋怨宋野说：“刚才你干吗那么大声？”

&esp;&esp;“你又和别人乱说什么？上次都说过你了，不要和这里边的人多说话，你怎么不长记性？”宋野又反过来怨他。

&esp;&esp;“我没有乱说。”曲燎原看他脸色，猜测到了什么，问，“是……宋叔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腿又疼了吗？”

&esp;&esp;宋野道：“没有，他好得很。”

&esp;&esp;曲燎原说：“那是不是他说你什么了？一年才见几次，想说就让他说两句，你别往心里去了吧。”

&esp;&esp;“我是在说你！”宋野被戳中心事，凶道，“谁让你乱问我跟我爸的事了？”

&esp;&esp;曲燎原：“……不问就不问。”

&esp;&esp;他也有些着恼，往旁边挪了两步，离开宋野远远的。

&esp;&esp;宋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本意并没有想对曲燎原发脾气。

&esp;&esp;此时恰好也有来探视亲友的人出来等车，是一位阿姨，她也没有注意看，边发着短信，就边走到了两人中间站定。

&esp;&esp;回市区的公交车也已经从不远处开了过来。

&esp;&esp;宋野想伸手去拉曲燎原回来自己身边的意图，不得不暂时打消。

&esp;&esp;公交车开过来停稳，门正好在曲燎原面前打开，他就先上了车，经过投币机前，抬手、拇指向后指了指，对司机说：“后面一起的。”就向车后走了。

&esp;&esp;那阿姨第二个上来，投完币就坐在了门口第一排。

&esp;&esp;宋野最后一个，投了他和曲燎原两个人的车票钱，往后面一看。监狱是这趟公交始发后的第二站，到市区有十几公里的路，近市区前人都不会太多，因而车上有很多能两人挨着坐的空位，曲燎原偏偏都不坐，挑了个靠窗座位已经有位花白头发大爷坐了的位置，他自己坐了边上靠过道的空位。

&esp;&esp;明摆着是要给宋野看：生气了，就不跟你一起坐。

&esp;&esp;车已经开动了起来，车厢里有点晃，宋野慢慢朝后面走，眼睛看着曲燎原，曲燎原别过头看窗外。

&esp;&esp;“怎么还真生气了？”宋野到他旁边停下，拉着吊环扶手，与他说话。

&esp;&esp;他怀里抱着书包，还赌气朝窗外看，也没有要理人的意思。倒是坐他里面的那位大爷，奇怪地打量他俩。

&esp;&esp;宋野对大爷笑了笑，低头向曲燎原，温声说：“好了，是哥哥说错话了，你原谅哥哥吧，行不？”

&esp;&esp;曲燎原本来也不是真要和宋野生气，就是被那句话气了那一下，听宋野这么干脆地认了错，就想，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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