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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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第1页）

&esp;&esp;萧谡点点头，“母后说的是。”

&esp;&esp;“再说了，你如今年纪也不算小了，膝下一个孩子也没有，这可不是事儿，皇家开枝散叶那才是大事。”太后可总算要转入正题了，“淑妃和婕妤都进宫一个多月了，皇上是不是也该临幸她们了？”太后说话还跟以前一般不过脑子的直白。

&esp;&esp;萧谡笑了笑，“是朕临幸她们，还是她们临幸朕啊？”

&esp;&esp;太后一听就愣了，这是什么傻话啊。

&esp;&esp;“母后这话说得，朕怎么感觉自己跟教坊的头牌一样，还得反过来把她们当客人伺候好了？”萧谡虽然脸上依旧带笑，可这话却是极其刻毒的。

&esp;&esp;“五哥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太后沉下了脸。

&esp;&esp;“她们觉得受不了空虚就来怂恿你，难道不是把朕当头牌，把你当老鸨么？”萧谡也沉下了脸，“她们两人无才无貌，自己入不了朕的眼，难道还硬要让朕降低要求，委曲求全？”

&esp;&esp;“无才无貌？”太后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句，这可太损人了。

&esp;&esp;萧谡站起身道：“母后还是安心静养吧，别被人当枪使了。朕不临幸她们，是她们该好生反省反省，而不是反过来埋怨朕太忙碌。”

&esp;&esp;这话倒也是在理，只是把谢淑妃和何婕妤的脸打得太啪啪作响了。

&esp;&esp;为着萧谡的这番话，平阳长公主还进了一次宫，不过走的时候怒气冲冲，想来也是没讨着什么好。脑子里回荡的全是萧谡刻薄的话，“朕为何要自降身份去临幸一个庶女？”

&esp;&esp;就这么一句，平阳长公主后面的话就全部被堵住了。萧谡的意思很明确，即便要开枝散叶，那也轮不着她庶出的孙女儿。

&esp;&esp;何敬回娘家时，平阳长公主少不得也跟她低声抱怨了两句，“你那阿妹也是没用，连个男人的心都勾不住。”那位何婕妤虽然只是庶出，却是无比美貌，比何敬这位当初的上京帝后姻

&esp;&esp;火红的嫁衣美得耀眼夺目。朱红的织金缎从腰以下开始织上了羽纱，似一尾华丽的凤凰。赤金打造的凤凰从肩头蜿蜒到腰肢，然后顺着羽纱铺展开去。

&esp;&esp;朱红与赤金相映而辉。

&esp;&esp;“女君，这是皇上亲自画的样子，司制房的百名绣女用了整整一百日做出来的。”陈女官道。

&esp;&esp;这手工费得上天了，冯蓁心忖。她穿上嫁衣在镜子前转了两圈，裙摆很薄，层层叠叠迤逦如云，正是冯蓁最爱的款式。

&esp;&esp;至于心中的纠结似乎也没那么纠结了，世间本来就有女子贪图婚纱的漂亮而嫁人的。

&esp;&esp;冯蓁吸了口气，想着既然以后都要为自己而活，那么自然应该活得精彩一些，苦唧唧的一个人躲在桃花溪里苟延残喘可不是她冯蓁想要的生活。

&esp;&esp;羊毛，乃所欲也。

&esp;&esp;赤金打造的帘纱遮掩着冯蓁的容颜，却又不至于让她看不清脚下的道路。太极殿前的广场上虽然站了不下数千人，却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esp;&esp;随着雅乐的响起，冯蓁所乘的凤辇由鼓乐和仪仗前导缓缓地往太极殿而去，凤辇所过之处，没有人敢抬头，冯蓁只看到无数的背脊，难怪萧谡一定要当皇帝呢，这范儿的确叫人激动。

&esp;&esp;凤辇到丹陛前时，冯蓁由两名女官扶着下了凤辇，她抬头望了望站在丹陛尽头的萧谡。

&esp;&esp;他穿着玄色绣五爪金龙五彩云纹的龙袍，戴着冕旒，远远地看不真切脸，但那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威势被身后巍峨庄严的太极殿一衬，彰显得如此的淋漓尽致，所谓天子，当如是。

&esp;&esp;拖曳得仿佛凤尾一般的红裙，铺展开来几乎盖住了一半的台阶，冯蓁必须得走得极为缓慢，才能让巨大的裙摆在汉白玉台阶上如流水一般潺湲。

&esp;&esp;所谓美人，即便不见其貌，观其身姿、步履、腰肢的起伏，已是叫人觉得已窥一斑。

&esp;&esp;当太熙帝后终于站在了一起，面朝众臣接受他们的朝拜时，竟是没有一人觉得他们不般配的，仿佛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他们就该是一对儿，就该那么站在丹陛的顶点，受世人膜拜。

&esp;&esp;冯蓁自己的感受是，能不能行礼行快点儿，头上的凤冠太重，裙子美是极美的，但裙摆太大也是沉重，让她体力消耗巨大。

&esp;&esp;待礼乐换曲时，冯蓁和萧谡才转过身，一起往太极殿走去。

&esp;&esp;跨过门槛时，冯蓁不得不伸手去提自己的裙摆，否则就有摔个狗啃屎的可能，只是她的手还没伸到，就见萧谡侧身一手虚揽着她的腰，一手替她将裙摆微微提了起来。

&esp;&esp;有那么点儿绅士的意思，只是冯蓁依旧是目不斜视，她得演个母仪天下的皇后。

&esp;&esp;繁复的大婚礼走下来，冯蓁被送入洞房时，感觉自己完全是凭着过人的意志力才坚持下来的，而洞房花烛夜就是挂在她面前的萝卜，让她有动力往前走。

&esp;&esp;萧谡身为皇帝无需出去应酬酒客，在按部就班地掀盖头、撒帐子、结同心、饮合卺酒之后，无关的人就全数退下了。也没人敢来闹皇帝的洞房。

&esp;&esp;空旷的寝殿中只留下了两名司帐宫女，或者说是情趣辅助工具人吧。她们不仅可以让皇帝兴致高涨，也能帮着皇帝让后妃做好准备，还可以扶着娇软无力的嫔妃摆出摆出不一般的姿势。

&esp;&esp;这可不是冯蓁瞎猜的，陈女官昨儿晚上跟她好生说道了一番宫中就寝之俗的。冯蓁只能感叹，古人真会玩儿，就皇帝晚上睡觉这件事儿，已经能出本十八禁的书了。

&esp;&esp;殿中除了冯蓁脑子里叫嚣得厉害之外，实则真是鸦雀无声。萧谡就坐在她的身边，连呼吸声都那般地平稳，稳得让人很容易忽略。

&esp;&esp;冯蓁正胡思乱想着，只感觉脑袋为之一轻，才反应过来是萧谡在帮她取凤冠。

&esp;&esp;凤冠难免牵扯着几丝头发丝，冯蓁呲了呲牙，“我自己，哦，不，臣妾自己来吧。”这改嘴一时还有些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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