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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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1页）

&esp;&esp;是他，是他们，非要把蒋楼拉进来，所以蒋楼无声的疏离，怎么不算一种无辜？

&esp;&esp;哪怕后来蒋楼还是笑了，和平时一样。

&esp;&esp;他问：“这是生日礼物吗？”

&esp;&esp;接着又说，“可是我从来不过生日。”

&esp;&esp;这个时候或许应该问“为什么”。

&esp;&esp;可是黎棠不想问，他能感觉到，答案将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esp;&esp;于是他说：“那就当是伴手礼，我是心疼我吗

&esp;&esp;由于凌晨才回到家，早上黎棠赖了半个小时床，才爬起来穿衣洗漱。

&esp;&esp;因此下楼的时间比平时晚了许多，握着扶手游魂似的往下走时，耳朵捕捉到父亲黎远山的声音，黎棠还以为是在做梦。

&esp;&esp;“这次回来叙城是我拜托你，可其他都是你自己选的，别用看仇人的眼神看着我。”

&esp;&esp;黎远山坐在沙发正中，张昭月坐在他旁边的单人位，背对楼梯，黎棠无法看见她的表情。

&esp;&esp;“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会做到，可是你凭什么瞒着我？”张昭月嗓音几分凄怆，“我以为他还住在他姑姑家里，以为有人照顾他，怎么会……怎么会……”

&esp;&esp;黎远山有些不耐烦：“我什么时候瞒着你了，这些年我也没调查过，怎么会知道他……再说这么大个人自己住有什么稀奇，当年你不是留下一大笔钱吗，足够他生活了。总之我答应过你会帮他读完书就一定会帮，你在这里哭哭啼啼，万一——”

&esp;&esp;似是有所察觉，黎远山话说半截忽然扭头，看见从楼上下来的黎棠先是一愣，继而板着脸道：“这都几点了，你还在家里？”

&esp;&esp;黎棠没应，快步走下楼梯，去厨房拿了阿姨准备好的早餐，就往门口去。

&esp;&esp;经过张昭月身旁时，他不受控制地看过去，可惜张昭月正低头擦拭眼泪，并没有看他哪怕一眼。

&esp;&esp;坐上车，打开早餐袋，油腥味瞬间钻进鼻腔。黎棠低头看了一会儿那白软圆滚却让人毫无食欲的包子，把纸袋又合上了。

&esp;&esp;降下车窗，扑面而来的风也没能吹散心中的疑惑和烦闷，黎棠甚至有种让司机掉头回家的冲动，他想当面问问家中的父母，你们口中的“他”是谁。

&esp;&esp;还有什么叫“你自己选的”，难道将我生下，成为我的妈妈，也让你感到后悔了吗？

&esp;&esp;不想为难司机，到底没有回去。

&esp;&esp;进到教室，正赶上英语早读，英语老师在隔壁班，黎棠作为课代表站在讲台上监督。

&esp;&esp;他心情沉郁，眼睛睁开着，神思已经不在课本上，脑海里一会儿是张昭月哭的样子，一会儿是昨晚晦暗的光里，那句“可是我从来不过生日”。

&esp;&esp;还有那句分明亲昵，听起来却让人觉得遥远的“笨蛋”。

&esp;&esp;黎棠撑着下巴，脑袋忽前忽后地摇晃。

&esp;&esp;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好像所有人都是谜。

&esp;&esp;下课收英语作业，第四组少一份，检查之后发现蒋楼没交。

&esp;&esp;人也没在教室里。平时他虽爱迟到，但最多晨读课不来，从不会缺课，眼下上午

&esp;&esp;第一节课预备铃都打了，第四组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还空着。

&esp;&esp;黎棠去了一趟，问蒋楼的同桌：“他怎么没来？”

&esp;&esp;霍熙辰没睡醒似的，问好几遍才回神：“……我不知道啊。”

&esp;&esp;给蒋楼打电话一直打不通，二节课下的大课间，黎棠直接问到办公室去。

&esp;&esp;“蒋楼没来吗？”刘老师正要找他发试卷，“这小子，又跑哪儿去了。”

&esp;&esp;严格来说周六算是补课范畴，平时也有学生周六不来学校，所以老师也没放心上。

&esp;&esp;黎棠茫无头绪地抱着一摞试卷回到教室，碰上迎面走来的周东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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