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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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畴诚恳道：&ldo;是有些惦念。&rdo;只是，他见了她真人后，却觉得那事无关轻重了，他如今心中充满了与姜婉结交的欲望，既然她不愿嫁，那他便与她当个君子之交好了。他有种直觉，放在别的女子身上显得匪夷所思的事，她一定不会令他失望。但他此刻并未说出真正的想法，听出她想坦白，他倒也想听一听。&ldo;那我便同谢公子说实话吧。&rdo;姜婉道，&ldo;其实我也不清楚为何会这样，只是那一天遇到谢公子时，我偶然看到了一些画面，这才得以提醒公子你。自那以后，我再没有看到过。&rdo;姜婉说的基本上是实话，只是她瞒下了之前先看到裴祐将来考上科举的画面，并因此让谢承畴误会，她的金手指只能使用那一次而已。谢承畴双眼微亮：&ldo;如此说来，便是你我二人有缘了？&rdo;姜婉倒是没想到谢承畴还能那么理解，忙道：&ldo;谢公子，只怕你是受天恩眷顾，老天不愿你英年早逝，才借我之口助你脱险。&rdo;谢承畴道：&ldo;无论如何，我也该感谢姜姑娘。既然姜姑娘不愿嫁我，便请姜姑娘随便提要求吧，我定为姑娘实现。&rdo;姜婉试探着问：&ldo;若我要求你将来莫要再来寻我呢？&rdo;谢承畴一脸坦然：&ldo;这便恕我不能答应了。姜姑娘你再换一个。&rdo;姜婉有些无语，他要她随便提条件，她提了，他又说不行，她再提，他又可以说不行，有什么意思呢？&ldo;我暂时还没有想好，谢公子可否容我今后再提？&rdo;姜婉问道。谢承畴面露喜色：&ldo;那自然是可以的。&rdo;容她今后再提的意思，不就是说从今日起，他便可以与她结交了么？他自然是高兴的。&ldo;那谢公子……我就不送你了。&rdo;姜婉道。谢承畴见她如此果断地送客，心中实在有些郁结。想他以知县之子的身份，在昌平县可谓是无往而不利，未曾想到竟在她这儿碰了钉子。若是换了旁人，听闻他想娶她，怕早就兴高采烈地待嫁了吧？偏就是她，似乎总对他相当排斥，实在令他有些伤心。可真要说起来，这也是她对他来说充满吸引力的原因之一了。&ldo;这块玉佩，还请姜姑娘收下。&rdo;谢承畴从腰间解下玉佩递了过去，&ldo;若将来姑娘遇上难解之事，尽管来府衙寻我，我定当为姑娘排忧解难。&rdo;姜婉想了想，接过来道：&ldo;那便多谢谢公子了。&rdo;见她接下，谢承畴面上便带了笑：&ldo;应该的，那在下便先行回去了，姑娘保重，今后有缘再见。&rdo;&ldo;谢公子也保重。&rdo;姜婉笑道。谢承畴叫了谢安一声，后者便忙走出屋子，随着谢承畴坐上马车走了。姜婉握住了那块玉佩，想着刚才发生的事，还有些茫然。她本以为被谢承畴找到天都要塌下来了，谁知道谢承畴那么好说话，一直以来让她提心吊胆的缘由就此没了，她还多了另一个金手指‐‐今后要是再有人敢欺负她家，只要报出谢承畴的名号，谁敢不给她家面子？谢承畴所乘马车经过裴祐家时，他突然叫谢安停下，回头见姜婉并未出来注意这边，他下了马车。裴祐站在院子里正在发着呆，听到门口的动静，他以为是姜婉过来了，欣喜地转头，却见来的人竟然是姜婉家的客人。只见谢承畴拱手笑道：&ldo;裴先生，在下谢承畴，昌平县知县正是家父。&rdo;谢承畴一向以自己的身份为豪，出门在外自报家门的时候从不忘提到他爹，而他的这个习惯，在裴祐看来，却是一种威慑了。裴祐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去姜婉家提亲的这位竟然是知县家的公子，顿时只觉得面上一热。先前他过去姜婉家，不慎听到了这位谢公子向姜婉提亲，那时候只觉得六神无主。虽说他与婉婉两情相悦，然而他们之间，还有一个他娘阻拦着，此时此刻他甚至不能向他娘坦白，也无法在任何人面前袒露他的真心。但这位来提亲的公子，先前不知他身份的时候，裴祐就觉得对方非富即贵，气质斐然，如今得知对方是知县之子，心中便忍不住生出了一丝自卑‐‐谢公子有上好的家世，有无畏的勇气，可他什么都没有，婉婉……婉婉该如何看待他？任何一个女子在面对他和谢公子的时候，都会选择谢公子的吧……裴祐道：&ldo;谢公子，小生裴祐，&lso;先生&rso;之称实不敢当。&rdo;谢承畴笑道：&ldo;既然姜姑娘称呼你一声裴先生，我便跟着她也如此称呼你，并没有什么不妥。&rdo;谢承畴语气中对姜婉的亲昵让裴祐垂下视线，心里一阵黯然。谢承畴道：&ldo;方才我向姜姑娘提亲，可惜她并未应允。&rdo;裴祐竖着耳朵听着他的话，听他这样说，他心里便是忍不住一喜。谢承畴笑得有些意味深长：&ldo;想来，姜姑娘不肯答应的缘由之一，便是裴先生吧。&rdo;裴祐一惊，抬头惊诧地看向谢承畴，有些结巴：&ldo;谢、谢公子，何出此言？&rdo;谢承畴啪的一下打开扇子，扇了扇，又啪的一下合上，点了点自己的眼睛：&ldo;自然是在下看到的。&rdo;方才裴祐听到二人谈话时那苍白的神色，以及姜婉面对裴祐时的神态，其实已经足以说明一切，谢承畴察言观色的本事一向不弱，自然猜到了一二。裴祐面色通红，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谢承畴却笑道：&ldo;裴先生，想来，你与姜姑娘的关系，还并未同外人说过吧？甚至于，连你二人之间都尚未挑明？&rdo;裴祐自然不怎么情愿跟一个陌生人谈论与姜婉的关系，只尴尬道：&ldo;谢公子……&rdo;谢承畴却没让他说完，只笑道：&ldo;裴先生，我也不拐弯抹角。虽说姜姑娘并未答应嫁我，可我并未放弃。想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今后我总能让姜姑娘答应嫁给我的。&rdo;裴祐愕然，沉默片刻后道：&ldo;不知谢公子同我说这些是何意？&rdo;&ldo;我没什么旁的意思，只是宣告一声罢了。&rdo;谢承畴笑道，&ldo;若你能知难而退，那便再好不过。若你不肯，我也不过就是再多花些心思，总能让姜姑娘对我倾心，自愿嫁于我。&rdo;裴祐面色微微发白，这位知县公子，是在威胁他么？谢承畴却似乎看穿了他，依然笑道：&ldo;裴先生，你且放心，我好歹也算是个坦荡之人。在姜姑娘一事上，你我各凭本事，我也不会以我的身份来压你。&rdo;裴祐并未回应他，只是眼底似乎多了那么一抹不确定。谢承畴展颜一笑，说了声告辞，便上了马车离去。如此交谈一场，他觉得这位裴先生根本就不足为惧，心中自然畅快极了。姜婉根本想不到谢承畴在离开她家之后还会去找裴祐，谢承畴的马车走之后，她看到徐土财也从自家屋子里头走了出来。见到她，徐土财面上神色有些复杂，此刻谢承畴已然离去，他踟蹰了半晌后忐忑道：&ldo;姜姑娘，从前是我不对，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可好？&rdo;姜婉冷笑着看他。这个徐土财此刻的示弱，不过就是因为见她和谢承畴交好，害怕她通过谢承畴对付他罢了，哪里又是真心忏悔？她像是无意识地摆弄着手中的玉佩，徐土财的目光忍不住往她手中看去，认出那是先前谢承畴佩戴在身上的，瞳孔便是一缩。&ldo;要我不计较自然是可以的。&rdo;姜婉低着头道，&ldo;只要你的嘴够严实。&rdo;徐土财连声道：&ldo;姜姑娘请放心！我的嘴一向很严实的！&rdo;&ldo;那便好。&rdo;姜婉扯了扯嘴角，视线往他身后一扫，便看到她爹娘弟弟都出来了，她忙迎了上去，&ldo;爹，娘！&rdo;徐土财见状，赶紧先走了。徐凤姑抓住姜婉的手，担忧急切地问道：&ldo;婉婉，那谢公子来寻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rdo;&ldo;娘，您莫担心，不是坏事。&rdo;姜婉笑道，&ldo;之前我不是去过好几回县城么？有一回我帮了谢公子的一位红颜知己，当时我并未留下姓名，没想到他竟然寻了来，说要报恩。&rdo;徐凤姑一脸惊讶，同时又有些被馅饼砸中的晕眩感：&ldo;知县公子说要报恩？&rdo;&ldo;娘，您瞧，这是他给我的玉佩，说将来若有麻烦，便可以去寻他。&rdo;姜婉笑道，&ldo;娘，从今往后，咱们也有靠山了！&rdo;徐凤姑依然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好半天才道：&ldo;方才真是吓死娘了，娘还以为你怎么招惹到了官府的人呢！&rdo;&ldo;娘啊，你怎么当你女儿是个惹事精呢？&rdo;姜婉嗔笑，&ldo;从今往后，谢公子就是咱们的靠山了，咱们去县城做生意，也不用再怕那些个地痞流氓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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