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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不仅殿前失仪,还夜里做了淫梦?”
“……是。”怎么从他口中所说便特别难听?
“什么样的梦,说来给朕听听。”
“罪妇只记得有一只黝黑的男子大掌伸至面前,似是想要拉罪妇的手,罪妇一惊,便醒了过来。”
皇帝黑眸一眯,“就这么着你便认为自己不贞?”
“罪妇以往总是能梦见丈夫,只是这段时日以来,亡夫不仅不曾入梦,罪妇反而梦见别的男子,罪妇心里害怕,怕丈夫气恼于我,如今贞节牌坊已立,罪妇爽性下去陪先夫算了。”
“你对你的丈夫倒是一往情深。”东聿衡没发现自己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自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住口!”东聿衡猛地怒喝,“好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沈宁终于抬起了头,全无惧意地直视于他,“陛下这话错了,我敬爱我的丈夫,这有什么错?”
东聿衡眼中凶光乍现,刹那间直想将她拖出去砍了。
万福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东聿衡的神情。他从未见过陛下这副模样,似是带着扭曲的怒火,莫非是妒了那死去的李家大子?
沈宁也是逼得走投无路了。她没料到东聿衡昨日竟然在安阳宫做出那样的事来。她知道他对她动了一点心思,可是不想一块贞节牌坊还不能让他止步!她恨自己昨夜大意,如今只有以死相逼,才能断了他的念想罢?她怕死,当初云州一战看见“冷将军”如从天降不知有多高兴,可是事到如今,危机摆在面前,也容不得她有第二种选择。
东聿衡几欲张口,却始终不能让人将她拖出去,紧握的拳头青筋暴出,他瞪着她,胸膛起伏两次,才慢慢地、缓缓地道:“朕……念在你与花婕妤的姐妹之情,便不追究此事,你即刻收拾东西,出宫去罢。”
沈宁紧绷的神经一松,却是带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明显隐忍的皇帝。幸好他还没有昏庸到那步田地。她心念一动,不如趁机……“陛下,妾身可否返回中州……”
“滚!”皇帝一声暴喝。
沈宁震惊中对上他复杂凶狠的眼神,终是告退。
是夜,东聿衡被请去了昭华宫中。皇后孟雅带着皇长子东明奕迎驾。
东聿衡微笑着扶起皇后,坐上主位后询问立在身边的长子:“今日跟哪位先生学课?”
东明奕今年十一,面貌秀美,与东聿衡小时颇为相似。他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脆,夹杂着些许敬畏紧张,“回父皇,儿臣跟沈太傅习国学,跟方先生学习制弩。”
“哦?”皇帝挑了挑眉,“怎地学制弩?”
“方先生说要习武就需首先了解手中武器是怎般制造,如此使用才能得心应手。”东明奕认真回答道。
“嗯,先生言之有理,皇儿需认真讨教,不可懒惰。”东聿衡道。
“儿臣谨遵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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