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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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2页）

&esp;&esp;郑少封颓丧地挠了挠头，“我有什么办法，天生就笨。”

&esp;&esp;田七有些心软，安慰他道，“笨也没关系。我听说孙从瑞是个持重的人，他出的考题不会太偏，你只要用心读书，还是有机会考中的。这不过是乡试，没那么难。”

&esp;&esp;说着说着，田七就觉得自己今天不知不觉对郑少封说了太多不该说的，她只好叮嘱郑少封，自己今天这番话不要向旁人提起，又再三保证会把他祖宗养得水水灵灵的，这才被郑少封放走。

&esp;&esp;这天晚上，郑首辅和孙次辅以不同的方式和儿子谈起了同一个人。

&esp;&esp;郑首辅是听说了儿子那一番理论，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这是你自己想明白的？”

&esp;&esp;郑少封得意地点头，“是啊。”

&esp;&esp;“是个屁，”郑首辅毫不客气地呼了儿子一巴掌，“你就是在脑袋上凿出个北斗七星来，也开不了这个窍！说，到底是听谁说的？”

&esp;&esp;郑少封捂着脑袋，答道，“他不让我说。”

&esp;&esp;郑首辅缓缓出了口气，说道，“如此我也不问了。这个人不错，你可以和他来往，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你可了解他的底细？别到时候被人耍了。”

&esp;&esp;郑少封点了点头，“放心，我知道。”他想了想田七的“来头”，突然觉得很可惜。一直到现在他都坚定地认为田七是纪征养的小兔子，这么好玩儿又伶俐的一个人，白瞎给纪征。真是一朵鲜花插在……插在……

&esp;&esp;郑少封鼓了半天劲，终于无法厚颜无耻地说出“牛粪”这两个字，只得悻悻作罢。

&esp;&esp;另一头，孙府之中，孙次辅终于再次问及了宁王爷家那个娈童。他觉得事儿还是出在这上面，他不该听信儿子的一时气话就写了那份奏章，结果是没事找事。

&esp;&esp;也是这一次，他知道了那个“娈童”的名字。

&esp;&esp;田七？！

&esp;&esp;田七不是御前的小太监吗，怎么会跟宁王牵扯上？还娈童？

&esp;&esp;可真是胡扯到底了。难怪皇上会不高兴。

&esp;&esp;问明白了这个“田七”的长相，果然就是紫禁城那个田七。孙从瑞气得直拍桌子，把儿子臭骂了一顿。

&esp;&esp;孙蕃有些不服气，“就算他和宁王没什么，但身为御前的人，却跋扈得很，这样的太监，想必皇上不会久留他。”

&esp;&esp;孙从瑞直接抄起桌上的空茶碗甩向孙蕃，孙蕃不敢躲，幸亏那茶碗打偏，撞在门框上，碰成碎片。孙蕃在哗啦啦的碎碰声中吓得抖了一抖。

&esp;&esp;“皇上会不会留他，关你我何事？！这种话以后少说！我叮嘱过你多少次，为人需谨慎，谦恭，说话先过脑子！你倒好，揣测圣意，满口胡言，你还有理了？太监虽上不得台面，但他久在皇上身边伺候，倘若进上一句半句谗言，可以整得你几年无法翻身。你不说自危，倒反关心起他的去留，可真是心宽得紧。”

&esp;&esp;孙蕃埋头道，“父亲教训得是，儿子知错了，以后定不敢再犯，只是这次……”

&esp;&esp;孙从瑞摆了摆手，“这次的事皇上已经了结过了，就此揭过。”

&esp;&esp;孙蕃放下心来，转念想到田七嚣张的面孔，又觉不忿。

&esp;&esp;孙从瑞又叮嘱了孙蕃些话，孙蕃一一应着，孙从瑞的面色渐渐有些缓和。说了会儿话，他突然问道，“那个田七，你端午节

&esp;&esp;转眼到了端午节。

&esp;&esp;田七爱过节，因为一过节就有赏赐，乾清宫的赏赐尤其丰厚。除了例定的赏赐，作为御前的“红人”，田七还得了纪衡额外的赏。用五两五分重的金子铸成的小粽子，大枣一般大小，苇叶和腰绳栩栩如生，纤毫毕现。就这样，纪衡还嫌这种东西做工不够精致，拿不出手，不过金子倒是足赤，分量也足，很适合赏给爱财的人。

&esp;&esp;于是纪衡就顺手给了田七两个，然后满意地欣赏着田七捧着金粽子两眼放光地吞口水。

&esp;&esp;端午这天，除了常规的庆祝活动，田七还和如意密谋了一件事。

&esp;&esp;民间有一些地方，把端午节唤作“女儿节”，这一天是出嫁女子们归宁省亲的时候，家里有小女孩的，也会把小姑娘好好打扮一番，“饰小闺女，尽态极研”。田七也想打扮小姑娘，可惜皇宫里找不到小姑娘，只有一个小男孩儿。她就只好哄这小男孩马马虎虎客串一把了。

&esp;&esp;如意本能地排斥穿裙子，但是小孩子嘛，给点甜头就哄转了，他又看不到自己，穿上裙子过一会儿也就忘了自己穿的是裙子，该吃吃该玩儿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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