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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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第2页）

&esp;&esp;罗兰让夜莺找来闪电和麦茜充当救急人员，万一发生意外，闪电和变成大号海雕的麦茜至少能保护他们两人安全落地。至于其他女巫，他决定还是暂时不叫的好，特别是温蒂和书卷，肯定会反对他的任何冒险行为——在她们两人眼里，自己是绝对不能有丝毫差错的。

&esp;&esp;热气球之旅

&esp;&esp;热气球的原理很简单，制作起来只有两个难点，一是燃烧装置，二是气囊。

&esp;&esp;第一点在没有压力容器提供气体燃料的情况下，单靠柴火或木炭来加热空气，效率低不说，受燃料限制也飞不了多远。这也是历史上很早就发现了热气球原理，但在实战中率先投入运用的却是氢气球的原因。所以罗兰干脆放弃燃烧装置，让安娜来点火加热。

&esp;&esp;气囊的难点在于密闭性，不过对于借鉴了前人经验的罗兰来说，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采用夹层布料即可。气囊最外层为耐磨的帆布，中间衬有牛肠皮膜，内层为轻便的纱布，这样缝合起来即可防止漏气，同时不惧怕鸟类的啄击。

&esp;&esp;罗兰撑开气囊底部，让安娜往里面喷出温度和普通火焰接近的黑火，气囊慢慢鼓胀起来，看上去就像一只满是褶皱的冬瓜。考虑到热气球需要搭载两人升空，气囊最宽处直径足有五米，用掉了十二头牛的肠皮膜，缝制工作接近一周。如果不是管辖一地的领主，还真不一定造得起这样的大玩具。

&esp;&esp;“它是借助热气提供的浮力飞起来吗？”安娜问道，“我记得书里曾提到过，热空气总是向上升的。”

&esp;&esp;“没错，热空气上升，冷空气下沉是常见的自然现象。用粒子理论来解释，便是较热的空气小球运动加剧，向四周扩散的能力强，体积膨胀后密度会变小。对于周边没有变化的空气来说，它相当于变轻了，因此会上升。”

&esp;&esp;罗兰讲完原理后，发现除了安娜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外，其他三人都是一脸茫然，让他不禁暗自感叹天赋的重要性。

&esp;&esp;当气囊完全膨胀并向上浮起时，牵引绳索被缓缓拉直，罗兰率先翻入吊篮内，随后接过翻爬中的安娜。

&esp;&esp;“我还是有些担心，”夜莺不安道，“要不您让我先上去试一试吧。”

&esp;&esp;“相信我，不会出什么事的，”罗兰轻松地笑了笑，“而且就算发生意外，还有闪电在。”

&esp;&esp;“我会接住他们的，放心吧。”闪电拍了拍胸脯。

&esp;&esp;“还有我咕！”麦茜学着闪电的模样拍胸脯道。

&esp;&esp;随着一阵摇晃，热气球牵着吊篮离开地面，逐渐向上爬升。没多久，两人便越过了城堡顶端，小镇的全貌一一呈现在他们面前。

&esp;&esp;对罗兰而言，这样的景象不算陌生，毕竟他也是见过摩天大厦的人，但在安娜眼里，便是种与以往视角截然不同的全新体验了。她趴在吊篮边探头向外张望，一只手牢牢抓住罗兰的胳膊，显得既兴奋又紧张。

&esp;&esp;这还是罗兰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样的神情，大概双脚从未远离过地面的人，首次飞向天空时，都会产生轻微的恐高感吧。

&esp;&esp;不一会儿，吊篮下方用于拴住热气球的麻绳被拉到了极限，上升停止了。麻绳约五十米长，也就是后世十五六层楼的高度。罗兰让安娜减小火力，热气球最终悬停在空中。

&esp;&esp;闪电一开始时还寸步不离地守在吊篮边，见到篮子稳定后也放心下来，跟麦茜绕着热气球玩起了追逐游戏。

&esp;&esp;从这里向下望去，可以清晰地看到城堡屋顶、到处都在施工的小镇、由西往东流淌的赤水河，以及河边翠绿的农田。

&esp;&esp;“感觉如何？”

&esp;&esp;直到安娜缩回脑袋，罗兰才笑着问道。

&esp;&esp;“谢谢您的礼物，”她兴奋得说，“原来我也能飞这么高。”

&esp;&esp;“还可以更高，”罗兰贴着藤条吊篮侧壁坐下，“如果下面的麻绳再长点，飞个十倍于此的距离都没问题，不过越往上气流越复杂，安全性就难以保障了。而且这只是初级的飞行器，等以后造出了活塞机，普通人也能飞得比鸟更快，比鸟更高，再往后……”他抬头望了眼蔚蓝的天空，“人们甚至可以飞出这个世界，前往无边无际的太空。”

&esp;&esp;“……”安娜屏住了呼吸，她的眼眸里闪闪发亮，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esp;&esp;“飞出世界我不敢保证，”罗兰被她的模样逗笑了，“但造出活塞机，让普通人能够像鸟儿一般飞翔，有生之年应该还是能做到的。”事实上有安娜在，加工能力已不存在瓶颈，目前的短板存在于材料性能上。劣质生铁可以凑合着造蒸汽机，熟铁可以造炮，用黑火冶炼出的钢造转轮枪械也问题不大，但内燃机的话，恐怕得需要高品质的铸铁、铸钢或铝了。“边陲镇能有现在的样子，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安娜小姐’。”

&esp;&esp;听到这句话后，安娜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她才靠坐过来，轻声开口道，“我的母亲死于一场火灾，可我不仅没有葬身于浓烟和烈火中，反而成为了女巫。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曾以为是我的觉醒导致了这场大火，也极度厌恶身为女巫的自己。被关在监牢里时，本想着这样或许能迎来解脱，您却把我从牢中救了出来，教导我如何使用能力……我没有想到，火焰除了带来焚毁和痛苦外，还可以有如此多的用处。”安娜顿了顿，“能遇上您，我应该感到万分满足的，可现在我发现自己的想法已经变了，有时候会觉得心里憋闷得难受，希望得到更多。”

&esp;&esp;她攀上罗兰的肩膀，“即使这样的话，您还想要聘用我吗？”

&esp;&esp;她的湖蓝色眼睛里波光粼粼，呼吸吹在脸上，有些痒痒的感觉。隔着单薄的衣物，他能感受到对方柔软的身躯和怦怦的心跳。尽管这样，她也没有避开目光的直视——在没有夜莺的时候，她总是充满热情和主动。

&esp;&esp;“外面有……”

&esp;&esp;罗兰还未说完，安娜已经封住了他的嘴唇。

&esp;&esp;分开后，他轻轻喘了口气，“我想要聘用你，一直。安娜小姐。”

&esp;&esp;“嗯。”

&esp;&esp;这一次，他主动低下头，和她贴拢在一起。

&esp;&esp;……

&esp;&esp;“咦，等等，”麦茜追了闪电一会儿，忽然在空中一个急停，望向空荡荡的吊篮，“他们不见了咕！”

&esp;&esp;“啊？”闪电偏头望了一眼，“他们只是坐下来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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