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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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第2页）

&esp;&esp;程丹若决定尝试提纯酒精。

&esp;&esp;她翻阅《香谱》，发现有一记载名为“大食水”，即蔷薇花露，每日沾一点涂抹在耳廓处，用法与香水一模一样。

&esp;&esp;拿去问晏鸿之，他?道确有此物，过去是舶来品，但自宋代后国?内也有仿作，但均非最原始的蔷薇（即大马士革玫瑰），多用本地花卉。

&esp;&esp;程丹若说?：“熏蒸花露，应该有一专门?的器物，那个东西长什么样？”

&esp;&esp;晏鸿之大致描述了一下，又说?是酒器，酒坊里常用来做烧酒。

&esp;&esp;程丹若服了。敢情现在放大镜有了，蒸馏器也有了，莫非中国?太过风雅，才在现代医学上慢那么多？

&esp;&esp;“我想要一套这种器具。”她说?，“还想要一与水晶眼镜相?仿之物，想请义父帮我寻人制作。”

&esp;&esp;迟疑片时，又道，“我愿意出一百两。”

&esp;&esp;晏鸿之挑眉：“你才多少积蓄？这东西哪里值一百两？”

&esp;&esp;程丹若松口气：“那就好。”

&esp;&esp;晏鸿之说?：“水晶之物，我有家相?熟的铺子，你拿图纸来，叫人定做就是。至于花露蒸具倒是难，酒坊的器具大而笨重，你们女儿家用的倒不多见。”

&esp;&esp;她立即道：“我可以画一个，若能?定做最好。”

&esp;&esp;一边说?，一边已?经铺纸，迫不及待地添水磨墨，预备画图。

&esp;&esp;蒸馏器的制作并不难，热源不需要酒精灯，温度计做不出来，暂且忽略，关键是烧瓶和冷凝管。

&esp;&esp;烧瓶为了不爆炸，一定要是蒸馏烧瓶的形状，使受热均匀，而冷凝管因为没有水泵，采取的是地面蒸酒系统的冷凝款式，外层使用冰桶。

&esp;&esp;正好，冬天冰雪随处可见，不愁没有原料。

&esp;&esp;蒸馏的原理，古人不算陌生，晏鸿之瞧见，只称赞：“看着小巧多了。”又看看工艺，觉得不难，随手问，“回?头?替你弄来，这是打算改个花露方子？”

&esp;&esp;程丹若摇头?：“做药。”

&esp;&esp;晏鸿之一脸大煞风景的无语。

&esp;&esp;“不成。”他?摆手，“不能?白得奖赏，年前?，你得合一味香出来，什么时候做成了，要的东西什么时候给?你。”

&esp;&esp;程丹若原就不好意思白得蒸馏器，闻言立即应允：“好。”

&esp;&esp;赏梅宴

&esp;&esp;程丹若才入门香道，不选太难的，挑了一个巧的，为：赵清献公香。用的原料非常少，白?檀、玄参、乳香三味而已。

&esp;&esp;最重要的是，赵清献公是北宋时有?名的铁面御史，与包拯齐名，“平时以一琴一鹤自?随”，苏轼称赞他“玉比其洁，冰拟其莹”。

&esp;&esp;因此，这味合香的香气且不说，意思十分美好，比一听就狎昵的江南李主帐中香安全得多。

&esp;&esp;香还未做完，王家的帖子已经到了。

&esp;&esp;程丹若还视若寻常，喜鹊却先喜形于?色，提前为她盘算起当日要穿的衣物，每天与紫苏一道做鞋做荷包，十分上心。

&esp;&esp;然而，赴宴已经是十一月末的事了。

&esp;&esp;京城飘起细雪，干碎的雪沫子洋洋散散，坐在烧热的屋里看，确实很美。

&esp;&esp;但程丹若捧着手炉，坐进马车去王家郊外?的梅园时，看见了路边赶路的百姓。他们穿着打满补丁的夹袄，冻得拱肩缩背，露出的手上全是溃烂的肿块。

&esp;&esp;京城的贫苦百姓其实不算惨，大户人家好脸面，总有?人施粥施药，善心些的，还会送旧衣。

&esp;&esp;可?这样的场景，落在生长于?新社?会的程丹若眼?中，仍然令她恐惧。

&esp;&esp;她畏惧这个时代的残酷，怜悯他们的不易，也?害怕自?己会沦落到那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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