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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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节（第2页）

&esp;&esp;想想，说?：“谢郎美甚，世无能及。”

&esp;&esp;定西伯夫人?有心混过去，笑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你问谁也不该问她呀。”

&esp;&esp;可桃娘在民风开放的西南长大?，定西伯又相当于土皇帝，性子骄得?很。

&esp;&esp;程丹若连“都美”也不肯说?，她如何能不记恨，立时问：“既有珠玉在侧，夫人?可觉形秽？”

&esp;&esp;“自然。”她说?，“我日?藏铜镜，夜熄灯烛，恨不如参商不相见。”

&esp;&esp;桃娘愣住了：“当真？”

&esp;&esp;“自然是假的。”程丹若朝她笑了笑，“妹妹艳若桃李，有倾城之?姿，忍不住想和你多说?两句话。”

&esp;&esp;桃娘轻轻“哼”了声?，偃旗息鼓。

&esp;&esp;定西伯夫人?如释重负，告罪一?声?，拉着小姑子入座。

&esp;&esp;最后到的是宁顺侯夫人?。

&esp;&esp;乍一?照面，她握住程丹若的手，夸了又夸：“这就?是谢郎媳妇吧？好人?品。”

&esp;&esp;仔细端详她片时，摘下手上的镯子：“吃席中

&esp;&esp;入席后，珍馐菜肴一碟碟上来，鸡鸭牛肉、鱼鹿虎熊，都不必提，更珍贵的?是冬笋、莲藕、山药、青菜、葡萄之物，有的?是时鲜，有的?却是早早藏入冰窖的?反季节水果。

&esp;&esp;一面开席，水阁对面的?亭子里，戏子们穿着?单薄的?衣裳，准备唱戏了。

&esp;&esp;今日唱的?是《还魂梦》。

&esp;&esp;“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因不是新戏，也就不从头唱，不过是选两折众人喜欢的?，吃席时听些声响罢了。

&esp;&esp;只有程丹若听得入了神。

&esp;&esp;从前，只知道《牡丹亭》好，如今身陷泥沼，才知道真的?好。

&esp;&esp;“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杜丽娘身段袅娜，唱出满腔惊叹。

&esp;&esp;自家?的?花园，到今时今日，方知如此春色，何等可悲可叹？！

&esp;&esp;不知是不是她听得过于专注，昌平侯夫人淡淡道：“今年好似没什么新戏，还是老几出。”

&esp;&esp;“人是新的?，身段和?唱腔都挺好。”永春侯夫人说，“《还魂梦》总是好戏。”

&esp;&esp;昌平侯夫人道：“好在?何处？说是才子佳人，实则无媒苟合，哪家?的?千金小姐是这等轻浮样，见着?个男人，便把礼义?廉耻都给忘了？不过是假托官眷的?霍小玉之辈罢了。”

&esp;&esp;霍小玉是唐传奇里的?女子，假托霍王之女，实为娼妓。

&esp;&esp;这话一出，在?座携了女儿来的?夫人，不免露出几分忧色，怕自家?姑娘被勾坏了心思?。

&esp;&esp;至此，昌平侯夫人犹觉不足，别?有深意地瞥向程丹若，说：“端庄的?女儿家?，谁爱听这个？”

&esp;&esp;目光过于直白，程丹若想忽视也不行。

&esp;&esp;所以?，她十分客气地回看一眼?，弯弯嘴角，示意自己听见了。

&esp;&esp;然后继续听。

&esp;&esp;听得聚精会?神，心神愉悦。

&esp;&esp;就差在?脸上写几个字：我爱听，有本事点名。

&esp;&esp;柳氏的?眼?底流露出些许笑意。

&esp;&esp;昌平侯夫人以?为，程氏出身贫寒，必然底气不足，怕自己在?这等场合出差池，使得侯府蒙羞。故而一说之下，定羞愧难当，坐立不安。

&esp;&esp;谁想大错特错了。

&esp;&esp;程氏为人沉默，不是伶俐之人，却从不怕事。

&esp;&esp;但昌平侯夫人接下来的?举动，却让柳氏不得不深思?一层。

&esp;&esp;“程氏是第一次听吧？”昌平侯夫人亲切地提醒，“过耳便罢了，真听了，移了性情可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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