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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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太师念祭龙神文：皇帝肖恒谨言，敢昭告于四海龙神：龙君生上古，继天立极；神功圣德，行云布雨。朕兴龙神之祀，考龙君像于青龙宝殿，望甘霖休停，福泽百姓；观虽朕德行无功，奈禀生之愚，仰惟神君，万世所法，特遣官奠祀修龙神殿。龙神晟敏，其鉴纳焉！尚飨。”

&esp;&esp;太师读毕，太后上香祷告：“东海龙君、南海龙君、各路擎龙神，保佑停止天霖，保佑大魏万民，福泽。”

&esp;&esp;肖恒：“求龙神爷爷保佑大魏万民，不要再降雨。”

&esp;&esp;之后皇上与百官俱行三跪九叩之礼，极为恭敬。

&esp;&esp;祭祀结束之后，太后撩起裙角，匆匆走出青龙殿。两个太监举着华盖跟随在后，刘公公将太后与肖恒扶上龙辇。

&esp;&esp;几位重臣跟在龙辇旁去往乾清宫东暖阁，商讨赈灾、安置灾民之事。其它大臣都散了，向神武门走去。

&esp;&esp;户部尚书跪在东暖阁地板上，犹豫半饷才禀告：“太后，您派去的钦差大臣回报，黄河那里已经出现成群的易子而食的惨状。”

&esp;&esp;太后：“我不是派钦差大臣带去二百万担粮食赈灾了吗？”

&esp;&esp;“实在是水势迅猛，超乎寻常，将百姓今年的存粮都给冲走了，不只是黄河泛滥，长江流域也爆发了洪灾。”

&esp;&esp;太后听了愁云惨淡，满心焦虑。

&esp;&esp;肖恒听到灾民易子而食，凝起眉来，叹了气。他坐在一旁的御座上，端着茶，去没有喝下去的想法。

&esp;&esp;他想到自己做乞丐时，曾经经历过的灾年。

&esp;&esp;那一年年幼瘦弱的他，与乞丐们结伴，每日在辽东沿街讨饭。由于天灾粮食欠收，百姓也没有多少粮食。

&esp;&esp;肖恒经常讨不到一粒粮食，他嘴中的牙齿似乎都忘记了怎样咀嚼粮食。

&esp;&esp;他与齐贺抓老鼠抓蛇、抓小动物裹腹，却还是吃不饱。

&esp;&esp;他经常饿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十分可怜。有好心的大娘、老爷爷、他们会给他分口吃的，他才能挨过来遇到赵元检。

&esp;&esp;他记得青楼里有一个叫翠烟的姑娘常常送给自己一点吃食。有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脊背，衣衫褴褛，在富贵人家收泔水的穷苦老爷爷，送给他一些残渣剩饭。

&esp;&esp;他知道一粒粮食也吃不到的惶恐绝望感，能叫人升起吃掉任何东西的欲望。他那时候想吃门梁、破草鞋、稻田里结不成粮食的稻草、地上的观音泥，甚至他还想过吃人肉充饥。

&esp;&esp;他和齐贺有一回看到屋中饿死倒下去乞丐。他们互相商量怎么吃。他讨到一个馒头，他们最终还是放弃了吃人。

&esp;&esp;发生天灾，人命比草芥更贱，肖恒想灾民们一定是饿极了，否则怎么会发生易子而食的事。

&esp;&esp;“母后，灾民那样惨，要不朕亲自去赈灾？”

&esp;&esp;太后一听不高兴地说：“不许，你是皇上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esp;&esp;几位大臣听了倒是觉得有些欣慰，他们的皇上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昏庸。太后看着大臣们的表情，看出他们的想法来，她眼里暗了下去。

&esp;&esp;这时一名将士不顾太监阻拦，跑进冬暖阁。他穿着盔甲，浑身湿透狼狈极了，他跪在地上：“太后，匈奴单于前日宣布发兵大魏！匈奴现在正与将军赵元朗在北方防线作战！”

&esp;&esp;将士说完以后一头栽倒在御道上晕了过去，他骑了三天三夜的马前来报告消息，他累极了。

&esp;&esp;这无异于一声惊雷，东暖阁中的当权者都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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