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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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2页）

&esp;&esp;萧郁一顿，又与她对视一眼，仿佛拿她没办法一般，轻叹一声，“在意的人。”

&esp;&esp;苏蓁眼神微动。

&esp;&esp;这个词倒是合适。

&esp;&esp;关于曾经她究竟如何看待师父，苏蓁都没完全弄清自己的想法，也很难断言说那就是纯粹的爱慕。

&esp;&esp;修士一旦引气入体，便绝精断信，生育都要炼胎，使婴孩从阵法中诞出，更别提其他——虽说也能耽享肉欲，却不再像常人般对此有需求。

&esp;&esp;就如同辟谷的修士也可以吃饭，并非他们需要进食，只是为口舌之欲罢了。

&esp;&esp;正因如此，对于许多修士而言，情爱来得没那么旺盛激烈，感情的界限没有那么黑白分明。

&esp;&esp;她大约也是这样的。

&esp;&esp;而且几百年过去，无数次争执吵闹，再加上她“死后”他的反应，那些纠结难辨的情愫，已经磨损了太多。

&esp;&esp;只是说在意也没错。

&esp;&esp;倘若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自己能将他视为路人，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

&esp;&esp;可惜——

&esp;&esp;虽说比起从前已大为不同，她不会再如曾经一般，动辄因他大喜大怒，又时不时愤慨于他对柳云遥的关照。

&esp;&esp;但她一时半刻也很难完完全全不在意他。

&esp;&esp;毕竟，哪怕是很想揍他一顿，很乐意看他的笑话，这也算是一种在意吧，若是全然的陌生人总不至于如此。

&esp;&esp;苏蓁轻轻一叹，“我并非是那么拿得起放得下……”

&esp;&esp;“不不不。”

&esp;&esp;萧郁似乎猜出她想说什么，“你们俩认识这么久，哪怕他做过各种让你不快的事，而你已经觉得这人不值得你浪费情感，然后你发现，即使你那么想了，却还是一时半会无法完全放下，这也都是人之常情，你可别觉得自己有问题。”

&esp;&esp;苏蓁有些惊讶，“我以为前辈还会说人该当断则断，不受其乱。”

&esp;&esp;萧郁摇摇头，“道理是这样，但断不了怎么办？断不了就慢慢来，我们又不是那些魅修，焉能全然操控情绪情感？说不在乎就立刻不在乎？”

&esp;&esp;苏蓁听得舒服无比，不由弯起嘴角，“前辈也曾受此事困扰？”

&esp;&esp;“不。”

&esp;&esp;萧郁不假思索地否定了，“全然不同，而且我甘之如饴，并没有什么不快，自然也不会想去‘放下’。”

&esp;&esp;他说话时微微垂下目光，视线扫过桌面上空空的碟碗，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

&esp;&esp;苏蓁一怔。

&esp;&esp;——这不是在说自己吧？

&esp;&esp;她和师父两辈子加起来认识几百年，即使只算这辈子也快一百年了。

&esp;&esp;她和萧郁满打满算才认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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