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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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第2页）

&esp;&esp;电瓶启动的声音响起，程兵一抬头，看见了一辆三轮电动车，马振坤和廖健分别坐在主副驾驶，廖健从马振坤那儿掏了支烟，而马振坤则从廖健手里接过打火机，两个人身后坐着一个小孩子，似乎是年少时的晓波。

&esp;&esp;“程队！”

&esp;&esp;两个人笑着跟程兵打招呼，马振坤还伸手递给程兵一支烟。

&esp;&esp;程兵笑得开怀，但摆摆手拒绝了。

&esp;&esp;紧跟着两个人身后跑过来的，是蔡彬和小徐。

&esp;&esp;蔡彬似乎没再受到病痛的折磨，他身姿矫健，跟程兵击了个掌。

&esp;&esp;“程队！”

&esp;&esp;小徐也是朝气蓬勃，刚刚进入三大队时候的样子。

&esp;&esp;“师父！”

&esp;&esp;他们陆续和程兵擦肩而过，都如当年一般的年轻，帅气，意气风发……程兵没有回首，泪痕分割了他苍老的脸，他的嘴角却挂着微笑。

&esp;&esp;巷道上明明只有他一个人，他一开口，却唱出了合唱的气质。

&esp;&esp;“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

&esp;&esp;程兵的双手不受控制，胡乱甩动，他眼前似乎有一支乐队，这让他越甩越有力，声音也越来越铿锵。

&esp;&esp;“历经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

&esp;&esp;程兵的动作越来越大，他送水的小红帽被甩掉了，他根本没去捡。

&esp;&esp;“金色盾牌热血铸就，危难之处显身手，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

&esp;&esp;程兵越来越疯狂，像是在一家空无一人的舞厅内尽情地舞蹈。

&esp;&esp;“峥嵘岁月，何惧风流！”

&esp;&esp;音乐，歌声，阳光，三大队，程兵脸上的微笑，一切都消弭了。

&esp;&esp;程兵疲惫地来到车水马龙的路口。

&esp;&esp;奔波的人们行色匆匆，并没谁注意到他。

&esp;&esp;可程兵突然觉得阳光很好，想在街上多走一会儿。

&esp;&esp;尾声

&esp;&esp;空调外机藏在楼体的阴影中。

&esp;&esp;又是一个酷热难耐的夏夜，窗户开着，热风呼呼灌进来，程兵在窗口伫立，竟然闻到了一股潮湿的水汽，在北京这座常年干燥的城市中，这属实不太常见。

&esp;&esp;程兵看了看窗外固定住的空调外机，冷凝水由水管汇集于一个专门再循环利用的储水系统中，没有一滴漏出来。

&esp;&esp;“多谢了。”

&esp;&esp;空调维修工人从窗外翻进来，慧慧适时递上一瓶水。

&esp;&esp;维修工人显得有些惊讶，下意识推脱不要，慧慧劝了好几次，显出极高的教养。

&esp;&esp;“哎呀，您就收下吧，大热天多不容易，我可太能体谅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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