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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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第2页）

&esp;&esp;也有捧场的，大声喊：“好！再来一个！”

&esp;&esp;“再来？来不了了，这玩意儿唱完快要断气了。”张约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可不是开玩笑，这段真的挺要命的。

&esp;&esp;子弟书虽然唱了，流行歌曲还没唱呢，张约人都来了，歌儿少得了么。

&esp;&esp;大家又嚷嚷着点歌，不必说，呼声最大的就是《何必西厢》和《秋水》了。

&esp;&esp;“……嗯，这样吧，那就唱个《秋水》，唱我重新改词版的，就在大街上卖艺时唱过一次。”张约一说，很多人都有印象，不就是这俩大年夜被拍到那回嘛，可以说是吹响了昼夜cp的番外八十年前

&esp;&esp;齐涉江一梦醒来，就觉得不大对，身下硬梆梆的，眼前黑乎乎的，一丝光亮也没有。

&esp;&esp;这感觉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让齐涉江几乎以为这是一个梦中梦。

&esp;&esp;直到下一刻，有个声音响起来：“涉江啊，把灯点起来。”

&esp;&esp;这分明是师父的声音，齐涉江呆住了，直到师父踢了踢他的腿，他才反应过来。

&esp;&esp;齐涉江从床上爬起来，心中惊骇，难道他又回到了过去，而且是师父还未过世的时候？

&esp;&esp;就算摸着黑，齐涉江也知道家里东西都放在哪儿，他在床头摸到了取灯儿，将灯点亮。心中有一丝怀念那方便的电灯。

&esp;&esp;现在可不是人人都用得起电灯，师父家甚至用不上洋取灯儿，也就是火柴。手里这个，是用木签、硫磺土制的。

&esp;&esp;齐涉江摸黑点好了煤油灯，只见昏黄的光亮下，师父那张干巴巴却精神的脸出现在眼前，心里砰砰跳，悄悄掐了一下自己。

&esp;&esp;太好了，是真的！

&esp;&esp;现在是哪一年，如果提前避开，后来的事就不会发生，师父、师弟、师妹都能活下来。

&esp;&esp;等等，说到这个，师娘很早去世了，但留下一个女儿，也就是师妹，还有那几个师弟，原本应该都在师父家住，怎么这样安静呢？

&esp;&esp;还有，原来的时空呢，张约怎么办，难道在这里努力活下去，等到张约出生吗？齐涉江有点不知所措。

&esp;&esp;师父开口道：“洗漱一下，我们上你师哥家去。”

&esp;&esp;齐涉江：“……”

&esp;&esp;师哥？？开什么玩笑，他不就是师父最大的弟子，师门的大师哥吗？

&esp;&esp;齐涉江稀里糊涂去打水，却见倒影中的自己模样年轻，还是原来的脸，但好像才十七八岁。

&esp;&esp;他是倒仓后才学的相声，这时候还没出师，比一些自小学起的人要晚，但是水平可不落于人后。

&esp;&esp;师父数了些铜板装好，口中念道：“你大师哥这病还有得养，二师哥又摔了腿，家里弟妹还小，真是雪上加霜。往后的钱我再想办法，咱们勒紧裤腰带过几天。”

&esp;&esp;还有两个师哥？

&esp;&esp;齐涉江含糊应了，也不知这到底怎么回事，他脑子里可是空空如也。

&esp;&esp;收拾好了，师父又把面饼热了，和齐涉江分吃一个，剩下的包好，再一起出门。天擦亮时，就走到了一处民宅。

&esp;&esp;齐涉江认得这地方，这个应该是师弟的家啊。

&esp;&esp;师父一敲门，来开门的高高瘦瘦，一双笑眼，分明是孟梦达，但是看着好像有点……

&esp;&esp;“师父，师弟。”孟梦达开口喊道。

&esp;&esp;齐涉江：“……”

&esp;&esp;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师父和师弟都没事，但是师弟成了他的大师兄？他就说看着师弟模样怎么比自己还年长了。

&esp;&esp;……

&esp;&esp;“我们真是没用，没孝顺您也就罢了，还连累您、师伯和各位师弟照顾，我的病还没好，老二又摔了。”孟梦达说起来就抹泪。

&esp;&esp;他家里父母都去了，自己还有幼弟幼妹要抚养，平日和二师弟搭档上地卖艺，累死累活也就挣个温饱钱，不时还要挨饿。

&esp;&esp;之前自己伤了时，就是二师弟扛起来，现在二师弟摔伤了，只能靠师门救济，可是谁也不容易啊，师伯、师弟，都是拖家带口的。

&esp;&esp;师父倒是独个儿一人，但小师弟还没出师，也是饭量大的时候。都是从牙缝里挤出吃用给他们四人，让孟梦达既感动又惭愧。

&esp;&esp;“好了，别说那么多了。你们这里现在伤的伤，病的病，还有两个娃娃，没人照顾不行。我叫涉江每顿来给你们做饭。”师父这就是要负责起他们的吃食了。别说这两个徒弟都像自己半个儿，便是寻常同行有个大小事，还会帮衬着呢，江湖艺人都不容易，彼此照顾。

&esp;&esp;二师哥，那就是齐涉江以前另一个师弟，梦达家里没人，一直住在师弟兼搭档家里。他也伤心地道：“这样您太辛苦了！哎，师父，我和师哥都没法使活儿，地主要把地租给别人了。我们这样熬着，病好了也难活啊！活着，怎么就那么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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