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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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第2页）

&esp;&esp;李雁青喃喃：“是，对每个人都很好。”

&esp;&esp;“对了，社里的经费是不够吗？”秦既明捏着那个笔记本，瞧了瞧，说，“这种本子容易散，设计不适合久写，纸张容易洇墨——这样，下个月我给公司负责这块儿的同事对接一下，提提建议，给你们社团捐一笔钱。”

&esp;&esp;李雁青摇头：“不用。”

&esp;&esp;“不用这么客气，”秦既明说，“科技的研发和机械的进步都需要钱作为支撑，这种小事，也用不了多少钱。”

&esp;&esp;李雁青沉默好久，才点头，说了句谢谢学长。

&esp;&esp;秦既明一手拿着拿笔记本，另一只手弹去落在李雁青纤瘦肩膀上的落叶，仔细替他整理一下衣领，微笑：“将来的学习或者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我。你是月盈的同学，又叫我一声学长，有什么问题，我能帮就帮。”

&esp;&esp;李雁青说好，谢谢。

&esp;&esp;他机械地重复着这两句，终于品出点什么。

&esp;&esp;秦既明说回头见时，李雁青猛然抬头，叫住他。

&esp;&esp;“学长，”李雁青说，“明天月盈要考试。”

&esp;&esp;秦既明说：“我知道。”

&esp;&esp;“家里点些驱蚊的东西吧，或者插个电蚊香，”李雁青说，“让她别再被蚊子咬了，明天考试还挺重要。”

&esp;&esp;秦既明笑着说谢谢。

&esp;&esp;上车后，林月盈一无所知，好奇地问秦既明：“你们俩刚刚聊什么啦？怎么聊这么久？”

&esp;&esp;“没什么，”秦既明顺手将笔记本递给她，“聊了聊你们社团里的经费问题。”

&esp;&esp;林月盈喔了一声，没有放在心上。

&esp;&esp;她还是心疼秦既明的脸，那一块儿痕迹在入夜后变得更加明显，是很惹眼的一块儿淤青。就连家里做饭的阿姨，都煮了水煮蛋，说是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拿剥了壳的水煮蛋在淤青上揉一揉，能好得快些。

&esp;&esp;林月盈听在心里，等阿姨离开后，立刻去拿放到温水中的水煮蛋给哥哥揉，秦既明不适应，板着脸躲了几次，还是躲不过，只能任凭妹妹拿蛋随意揉搓着颧骨上的这一片淤青。

&esp;&esp;揉着揉着，淤青没有揉散，倒是有其他地方起来了。

&esp;&esp;林月盈明天属于考试周委婉

&esp;&esp;“什么呀，”林月盈没能立刻理解李雁青，但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人都有着保护好自己的本能，而方才，李雁青的动作令她察觉到危险，感受到微妙的不好，“什么？”

&esp;&esp;胳膊被他捏得现在还痛——这种话有些夸张，林月盈后退的这一步，是对方神情给她带来的不安。

&esp;&esp;李雁青重复地问：“你在同情我吗？”

&esp;&esp;他这句话说得比刚才还要轻，轻到如同一个老人临终时的叹息，出现得如此不合时宜、如此不应当、如此——

&esp;&esp;毫无缘由。

&esp;&esp;林月盈感觉李雁青这句话出现得突兀，她没有办法完全去理解他其中的情绪，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督促着朋友说出这样的话。

&esp;&esp;她刚才的确被李雁青吓到了，现在需要花很长时间来安抚自己——也尝试令李雁青冷静。

&esp;&esp;“……那件衣服的的确确很贵，责任也的的确确并不在你，”林月盈解释自己当初说谎的缘由，她需要想好每一个字，因而出口的语言也缓慢，放缓的语速可以让她整理好自己的思维，也观察着李雁青的表情，她认可李雁青的能力，想自己也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但理解并不意味着必须要无条件宽容，现在的林月盈还是要明确地表达出自己想法——她那真实的、毫不掺假的想法，“我高中时候上辩论课，其中有一个议题是，如果一个幼儿园的女孩子穿着价格高昂的奢侈品裙子去上学，课上不慎被班级上的同龄小朋友弄脏，那么是否支持索赔。”

&esp;&esp;李雁青不说话，他站在走廊上，手缓缓地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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