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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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节（第2页）

&esp;&esp;战鼓响起。

&esp;&esp;军队整兵列阵，冲在?最前面?的步兵狂奔到拒马前，将妨碍的工事尽数推开，开出一条路。

&esp;&esp;箭矢飞落，但缺了一边的覆盖，便有死角。

&esp;&esp;士兵们飞快穿梭在?难得的安全区域，加紧开路。后头?，推着攻城槌的人也加快了脚步，猛地向前俯冲，让最前端的圆木撞击紧闭的寨门。

&esp;&esp;“咚”“咚”“咚”。

&esp;&esp;门在?颤抖，躲在?箭楼上的程丹若，心脏也跟着一抖一抖。

&esp;&esp;她的头?更痛了，四肢也无力。

&esp;&esp;发烧了。

&esp;&esp;虽然吃过退烧药，但连续数日的饥饿与疲乏，身?体缺少足够的能量，免疫力不?足以对付病魔。

&esp;&esp;程丹若只能缩在?角落，听着外面?的箭矢像流星雨一样坠落，“噗噗”射中箭楼，把这可怜的小木楼钉成?刺猬。

&esp;&esp;同时，还?有尖锐的兵刃交接的声?音，间杂着惨叫和?怒吼。

&esp;&esp;生命在?凋零。

&esp;&esp;那么快。

&esp;&esp;“砰”，木梯架在?了门口。程丹若马上回?神，低头?就看见阿牛喘着粗气，正发狂似的冲上来。

&esp;&esp;程丹若抬脚，狠狠踹向梯子，不?让他上来。但阿牛体重估计近两百，往梯子上一压，好比巨石，怎么踹都踢不?动。

&esp;&esp;她只好拔出匕首，朝他的脸上捅刺。

&esp;&esp;刺中了。

&esp;&esp;匕首划过脸颊，削开皮肉，露出里面?的牙齿和?舌头?。然而，阿牛本就是打算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esp;&esp;他铁钳般的手掌，牢牢握住她的胳膊：“抓到你了！”

&esp;&esp;血流淌满脸，他好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你杀了佛母！杀了你！”

&esp;&esp;程丹若忍住剧痛：“她不?死，寨子里的其他人就会被她逼死。”她问，“你只在?乎她一个人，不?在?乎其他人吗？”

&esp;&esp;阿牛当然不?在?乎。

&esp;&esp;他没读过书，愚钝甚至可以说蠢笨，不?懂大道理，只知道佛母救了他们家，他这条命就卖给她了。

&esp;&esp;不?管谁杀了她，他都要杀了那个报仇。

&esp;&esp;“去死！”他怒吼一声?，将她拖出藏避的箭楼。

&esp;&esp;程丹若拼命挣扎，努力去抓任何所能抓到的一切，但都是徒劳的，箭楼里什么都没有，只扣住了翘开的地板。

&esp;&esp;下一刻，木板应声?而碎，木刺扎进?发白的指腹，她好像一条被拖上岸的鱼，彻底被拽出了出去。

&esp;&esp;阿牛松开手，甩开了她。

&esp;&esp;身?体腾空，下坠。

&esp;&esp;电光石火间，她忽然明白了。

&esp;&esp;白明月是摔死的，阿牛就要同样摔死她。

&esp;&esp;箭楼有多?高？四米多?，可能五米，也就两楼的高度，真的摔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瘫痪。

&esp;&esp;要抱住脑袋，在?地上滚一圈，或许保住命。大脑下达指令，清晰专业，但身?体根本无法在?短短的刹那做出应对。

&esp;&esp;四肢僵硬，眼睛瞪大，手无意识地乱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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