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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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节（第2页）

&esp;&esp;“臣妇与外子深受皇恩，故而多年来?战战兢兢，不敢懈怠。”程丹若道，“虽不敢言劳苦功高，却也没有渎职懈怠之时?，真不知做错了什么，要受令公子这般侮辱？”

&esp;&esp;她还没起?身，只是道，“亏得是外子带着臣妇外出，否则，臣妇唯有一死才能?以证清白。”

&esp;&esp;“苍蝇不叮无缝蛋。”寿昌侯夫人冷冷道，“你若规规矩矩，怎会招人非议？”

&esp;&esp;程丹若反问：“若令公子口舌规矩，怎会惹下祸事？”

&esp;&esp;“好伶俐的口齿，这般诡辩，你的妇言何在？果真是言行不端之辈！”寿昌侯夫人状似泼辣，却不是真在胡搅蛮缠。

&esp;&esp;昨夜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告到三司衙门?，必然是糊涂官司，难道还让谢清臣赔自家儿子一只耳朵、一条舌头吗？必须先发制人，找太?后告状。

&esp;&esp;只要太?后开了口，陛下顾念生?母颜面，也多半是和稀泥过去。

&esp;&esp;所谓和稀泥，就是谁受罚在先，谁吃闷亏。

&esp;&esp;而要让太?后处罚，就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缘由，比如，把儿子出言不逊变成程氏不规矩。

&esp;&esp;寿昌侯夫人心里明白得很，世上无贞妇，人都?经不起?探究，圣人亦非完璧，只要议论了程氏，她就一定有错处。

&esp;&esp;她有了错，自家就不是完全?不占理，结果多半是各打五十大板。

&esp;&esp;这番心思，程丹若亦洞若观火。

&esp;&esp;她思考了一下，决定先推锅：“太?后娘娘母仪天下，为世间妇人之表率。还请娘娘明裁。”

&esp;&esp;话一出，寿昌侯夫人就笑了，太?后帮谁还用说吗？

&esp;&esp;果然，尹太?后道：“大郎虽冲动了些，却是你疏漏在前。”

&esp;&esp;她稍加沉吟，想出了个法?子，“回去抄《女诫》十遍，闭门?思过。”

&esp;&esp;程丹若：“……”

&esp;&esp;不该骂她两句，不留实证吗？残暴一点，打她两巴掌，或者干脆动刑，这亏她也吃定了。

&esp;&esp;就好像谢玄英一言不合先动手，干了就是便宜。

&esp;&esp;抄书?……我出了这个门?，怎么还可能?抄，还闭门?思过？

&esp;&esp;“回禀太?后，”她不由提醒，“臣妇有差事在身……”

&esp;&esp;“什么差事比妇德更重要？”尹太?后听出了她的语气，陡然不悦，“你还想讨价还价？”

&esp;&esp;说实话，程丹若有点懵。

&esp;&esp;这么明显的坑，为什么不调头，还直接跳了？野生?大象，非同凡响。

&esp;&esp;她大受震撼，只好道：“臣妇不敢。”

&esp;&esp;尹太?后缓和了面色，心道，方才弟媳还说，程氏乃一品夫人，恐怕脾性不小，对自己也不会太?过恭敬，态度须强硬一些才好，如今瞧着，还算懂事明理。

&esp;&esp;再?想想，谢玄英毕竟是皇帝要用的人，总不能?让他给侄儿偿命，敲打一二，让谢家及其他勋贵明白，尹家不是承恩公府，是皇帝亲生?的舅家，分?量非同一般，也就够了。

&esp;&esp;故而虽然心疼侄儿的伤情，还是勉为其难道：“这事就到此为止。”

&esp;&esp;程丹若跪下就没起?来?，这会儿也不用跪第二次了，俯首道：“臣妇告退。”

&esp;&esp;她慢慢起?身，退出了清宁宫。

&esp;&esp;日落金色的屋檐，琉璃的反光与夕阳交融，折射出瑰丽的色彩。

&esp;&esp;宽阔的宫道上，一个年轻女子扶着宫娥的手行来?，身着织金云肩通袖红罗衫，碧绿马面裙，头戴赤金头面，贵气盈人。

&esp;&esp;“宁远夫人。”对方客气地停下脚步，打量她眼，轻轻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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