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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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1页）

&esp;&esp;这些道理，陈老太太不会不懂。

&esp;&esp;黄夫人一时弄不清路数，不敢贸然开口。

&esp;&esp;而孝字最大，做母亲的这么说，陈老爷也不能马上驳了，含含糊糊地说：“还是再看看，我总不会亏待了丹娘。”

&esp;&esp;陈老太太城府极深，见状也不狠逼：“你说过的话，要算数。”

&esp;&esp;陈老爷大汗：“母亲放心。”

&esp;&esp;她这才疲倦地闭上眼睛，示意他们回去。

&esp;&esp;黄夫人和陈老爷心事重重地告退。

&esp;&esp;两人回到正院，只留心腹陪侍，低声商量。

&esp;&esp;黄夫人欲言又止：“老爷……”

&esp;&esp;“唉，母亲也是关心则乱。”陈老爷定下调子，“孝哥是长子，又已有秀才的功名，我定要为他说个得力的岳家才好。”

&esp;&esp;黄夫人的心落回肚子里，苦笑：“做妾也不成，毕竟是亲戚。”

&esp;&esp;这一点，陈老爷倒是无所谓，稍加思索就有法子：“这就要看母亲的意思了，倘若真舍不得，留下也无妨。程家说是死绝了，仔细寻一寻，总能找到，不过费些功夫。”

&esp;&esp;他真情实意地感慨：“母亲先是遭难，又是生病，这点心愿总要为她达成，否则也太过不孝。”

&esp;&esp;黄夫人不赞同，顾忌道：“如此，怕家宅不宁啊。”

&esp;&esp;“这有何难？孝哥儿将来有了前程，自可携妻上任。”陈老爷道，“丹娘留下侍奉你我，岂不两全。你也知道，没有娘家的女人，无人撑腰，外聘指不定还吃苦头呢。”

&esp;&esp;这是正理，程丹若留在陈家，亲戚情分在，不至于磋磨她，外头却是难说。

&esp;&esp;黄夫人被说服了：“过两年再说吧。”

&esp;&esp;两人达成一致，各自放下。

&esp;&esp;而这件事，当事人之一的陈知孝不知道，在家待了三日便回苏州去了。程丹若却是在他离开的次日，便听到了风声。

&esp;&esp;通风报信的是潘姨娘。

&esp;&esp;那日，她的丫鬟悄悄来萱草堂，说潘姨娘不舒服，问程丹若能不能去看看。

&esp;&esp;程丹若答应了。

&esp;&esp;侍候完陈老太太的午饭，等她入睡，她便绕过后院的小花园，走夹道去往锦霞院的后院。

&esp;&esp;这里住着的就是潘姨娘。

&esp;&esp;“表姑娘安。”潘姨娘身边的丫鬟打起帘子，招呼她，“姨娘请您喝碗茶。”

&esp;&esp;姨娘半仆半主，程丹若却是亲戚，正经的主子。故而看病不能说看病，得找个合适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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