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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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2页）

&esp;&esp;陈老爷一想，也有道理，便犹豫起来：“我原本想着，等到三年期满，走些门路调到京中，再给柔娘和婉娘说亲。”

&esp;&esp;此时出仕的官员们都有考核，三年一考，六年再考，九年通考，评价分为上中下三等，即：称职，平常，不称职。

&esp;&esp;三次考核结果，将决定九年任满后到底是升职、不升不降还是贬职。

&esp;&esp;陈老爷八年前授官，裁新衣

&esp;&esp;翌日一早，黄夫人携两个女儿来萱草堂请安。

&esp;&esp;陈老太太自从中风，便很不耐烦见她们，在床上含含糊糊地说了几句，就合上眼睛不理人了。

&esp;&esp;程丹若翻译：“老太太说，夫人持家辛苦，若身体不适，不必这么早来。”

&esp;&esp;“孝敬母亲是应该的。”黄夫人家教甚好，深知孝顺的重要性。当下便接过丫头多喜端来的药碗，亲试汤药，服侍陈老太太吃下。

&esp;&esp;陈老太太意思意思，喝了两口，便问：“孝哥儿？”

&esp;&esp;“昨儿收到他的信，道是下月考核，这月便不回来了。”黄夫人回答。

&esp;&esp;陈老太太点头，摆摆手。

&esp;&esp;“表婶，还是我来吧。”程丹若接过汤药，慢慢喂给老太太。

&esp;&esp;黄夫人含笑应允，坐下汇报家中事务：“快到上巳节了，我想着给柔娘和婉娘做两身新衣裳。虽然老爷清廉，也不能叫人小瞧了陈家。”

&esp;&esp;陈老太太看着如花美貌的两个孙女，微微点头，不甚清楚地交代：“及笄，你要上心……说人家。”

&esp;&esp;话还未说完，两个姑娘便红着脸道：“孙女还想再陪老太太和太太两年。”

&esp;&esp;这是应有之义，婆媳俩笑了笑，挥手示意她们下去。

&esp;&esp;陈柔娘和陈婉娘对视一眼，羞答答地避到了旁边的屋里。

&esp;&esp;程丹若没动，耐心喂药。

&esp;&esp;陈老太太看了她一眼，说：“丹娘……”的亲事。

&esp;&esp;“老太太放心，柔娘和婉娘做几身，丹娘也做几身，我呀，是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的。”黄夫人一脸诚恳。

&esp;&esp;程丹若不由弯起唇角，连忙福身道谢：“多谢表婶疼我。”

&esp;&esp;黄夫人拍拍她的手，又道：“前些日子去露香园，顾太太送了我些藕粉，一会儿送来予母亲尝尝。若是吃得好，我便托人多弄些来。”

&esp;&esp;“你有心了。”陈老太太紧绷的面孔终于放松。

&esp;&esp;黄夫人忙道：“孝敬母亲是应该的。”

&esp;&esp;婆媳俩其乐融融，程丹若心里却好一阵叹息。

&esp;&esp;谁能想到，回到古代后，连藕粉都成了稀有物。

&esp;&esp;露香园是上海名园之一，其主人是名士顾儒的后人。顾家是本地大族，族中亦有人为官，而顾太太便是族长的长媳，与黄夫人关系十分融洽。

&esp;&esp;当然，不融洽也难。

&esp;&esp;古代皇权不下乡，外放做官的又都是外地人，得和本地豪族打好关系，仕途方能顺畅。

&esp;&esp;说回藕粉，此时的藕粉是露香园名产，外面都没得卖。而在另一个时空，要到清朝才能用钱买到，价值高达每斤纹银一两五六钱。

&esp;&esp;然而，本朝非明非清，曰之夏，继承了元朝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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