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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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1页）

&esp;&esp;送到曦晖院时，吕平与吕修已经从先生那里下了早课，正要去吕益那里报道进度，一听枣木说清楚这粥的原委，立刻也新鲜起来，当下夸了一通。

&esp;&esp;枣木一个字也不敢漏，尽力都记住了。

&esp;&esp;到了老祖宗那儿便又是一番不同，虽也是抱着粥桶喜不自禁，然嘴上说的却是，“哎呦我的心肝儿，怎么好起得这么早做这等粗活？”

&esp;&esp;枣木嘴笨人又呆，见了老祖宗就有些手脚发虚，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又匆匆告别去了乐安院。

&esp;&esp;乐安院的门口站着一个下巴尖尖的小丫头，叫称心，正百无聊赖的数着墙面上的砖头缝，见了枣木也认出来，笑着问了一句，“这个时候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esp;&esp;她正说到这一句，屋里又跑出一个小丫头，提着裙子喘着气，到了称心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哎，你怎么还在这儿站着，王姐姐找你呢。”

&esp;&esp;称心忙不迭的跨过门槛进去了。

&esp;&esp;枣木看着留在原地的小丫头，怔了片刻认出人来，“哎，你是那日掉进池子里的小丫头。”

&esp;&esp;如意闻言看着枣木，有些惊，后又平复下来，小心的问，“你是？”

&esp;&esp;枣木咧嘴笑道，“那日少爷让我拿了衣服给你盖的。”

&esp;&esp;“原来那件衣服是你的。”如意粉团般的脸上也忍不住带起几分笑来，她一边往里走一边回头和枣木说话，“从前不知道你是谁，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如今知道了便好办了。”

&esp;&esp;“哪要什么感谢，”枣木来回小丫头见得也多，明兰明柳那样长相标致的都是一块儿长大的，却不知为何这会儿见了如意，心里没来由的便扑通扑通跳起来。

&esp;&esp;话说到这儿，正好到了主屋门前，如意是个三等小丫头，只能上前同别人说了帮枣木通报。

&esp;&esp;也就是片刻的功夫，吕朱氏身边时候的大丫头春归便快步迎了出来，一见枣木也笑，“怎么今天还来了兴致煮粥？”她一边说一边接过枣木手上的食盒，将里头的最后两盅拿出去，交由一旁的小丫头端进屋里了。

&esp;&esp;枣木道，“少爷昨天睡得早，今天早上醒的也较以往早了些，一会儿兴许还要来这儿请安。”

&esp;&esp;春归走下台阶一步，压低了些声音，“今天还是让少爷别过来，荷姑娘同她母亲都在，夫人忙的紧，少爷又是个不喜欢应付的性子。”

&esp;&esp;枣木听了这话，连连点头，“那我知道了。”

&esp;&esp;别了这里，吕芙那院子也是很快的事情，后折返回元宝居，约莫只消了两刻钟的时间。

&esp;&esp;枣木一一将自己听得的详细都告诉软肉一般躺在榻上看书的吕迟。

&esp;&esp;吕迟将一边包好的一纸包新鲜糕点扔给枣木，没用正眼看他，只道，“知道了，你回去罢，今天没有其他事情了。”

&esp;&esp;位置高的奴婢小厮们一个月有半天假，不过在元宝居里通常是准他们休成一天。枣木是个家生子，母亲又是吕迟从前的奶娘之一，也就住在宰相府后头的一排胡同里。

&esp;&esp;枣木利落的接过那糕点，又捂了捂自己胸口的东西，无声的退了出去。

&esp;&esp;枣木母亲李氏是个老实人，早年因着当过吕迟的奶娘，家里男人也还有几分本事，在宰相府管着些边角小事，便在这后头的胡同里独有一间院子，虽说名上是人奴才，然而日子过的不知多松快。

&esp;&esp;枣木将吕迟给的糕点交给李氏，自己一头扎进房里便没出来。

&esp;&esp;李氏拿着那糕点，乐的合不拢嘴，连声道，“哎，少爷还记着我爱吃桂花糕。”

&esp;&esp;她待吕迟实实在在疼过亲儿子，吕迟做什么李氏都觉得是好的，也就她一个能同老祖宗比一比了。

&esp;&esp;李氏又想到自己这两天新作了两双鞋垫子，便记挂着让枣木带给吕迟，兴冲冲的拿了，也没敲门，径直推开了枣木的房门，就见他正捧着一卷书，双颊涨得通红，一见自己脸上还多有慌乱之色。

&esp;&esp;显是有不对的地方，李氏也由不得他掩饰，一把上前将枣木手上的书给拿了过来，定睛一看，上头哪儿有什么字，全是男女纠缠放荡之际的春宫画册。

&esp;&esp;李氏差点儿给枣木气了个仰倒，当下一把将书合着自己手上的鞋垫子砸在面色发白的枣木脑袋上，骂道，“你成日就记着看这等不入流的东西？偏还没给少爷看见，若是给他瞧见了，看他嫌不嫌你！”

&esp;&esp;枣木怕疼，这砸了一下眼泪都给逼出来了，一边捂着脑袋拼命往后缩，一边连连解释，“不是，不是我的！是少爷给我的！”

&esp;&esp;李氏动作一愣，却也只停了一瞬，后又一叠着抽打下去，嘴上骂着，“那就是你不带着少爷学好！枣木，你可记得，如今你吃饱穿暖读书写字，哪样不是少爷给你的，少爷看这些你不劝着便算了，还自己也偷着瞧？”

&esp;&esp;枣木给打的满脸泪，心里的苦闷不知如何说，委屈的找不着北。那才看了两眼的好东西中午便给李氏拿去灶膛里烧了火，连点边角都没给枣木捡到。

&esp;&esp;又说这会儿元宝居的另一番光景。

&esp;&esp;吕迟坐在榻上，手上明明晃晃的拿着一本名字比枣木手上还香艳的春宫画册，一页一页的往后翻，看着那对男女从

&esp;&esp;早上在纸上将褚瑜折腾的厉害，吕迟自觉地耗费了不少精气，中午多添了一小碗饭将肚子吃的鼓鼓，完了便躺倒在软榻上午睡。

&esp;&esp;他没什么心思，向来好睡，才沾了枕头便歪着脑袋睡过去。

&esp;&esp;明兰轻手轻脚的进了屋里，见吕迟光脚躺着，特意取了薄被过来给他盖脚。吕迟全无所感，玉白的脸浅朱色的唇，若不是胸膛还平缓起伏，面上那不带一点儿防备的样子，真不像是个凡人来的。

&esp;&esp;他的几根头发丝落在脖颈之间，明兰犹豫一会儿，没敢伸手为他拨弄，只转身出门，轻轻带上了。

&esp;&esp;花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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