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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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1页）

&esp;&esp;“嗯。”娜娜瓦撑着自己的下巴，老老实实应道。她并非不想治疗那些受伤的人，只是……只是，太可怕了。

&esp;&esp;她还记得隐藏的答案

&esp;&esp;罗兰回到城堡时天色已晚，外面的雪又下大了。

&esp;&esp;他走进卧室，脱下外套，抖落领口处的积雪，将其挂在壁炉边的衣架上。

&esp;&esp;“殿下，您不觉得这件事做得太急了吗？”

&esp;&esp;夜莺在王子面前显出身形。

&esp;&esp;“娜娜瓦吗？”罗兰给自己和对方倒了杯酒，尽管这麦酒比起后世的啤酒要苦涩得多，但他已渐渐习惯了这种味道。

&esp;&esp;夜莺接过杯子，捧在手中却没有喝——她在等待王子的回答。

&esp;&esp;“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期了，”罗兰将酒一饮而尽，再次给自己满上，“想要在邪魔之月发挥出娜娜瓦的能力，就不可能再隐瞒女巫的身份。能瞬间医治足以致命的伤势，绝不是普通草药或放血疗法能做到的，这点所有人都能想得到。”

&esp;&esp;“托这座落于西境边界之外，本身可有可无的小镇的福，教会对此地影响十分有限——我要是他们，也不会愿意把金龙挥霍在这个随时就能被放弃的地方，”罗兰继续说道，“镇里连个小教堂都没有，传教士随贵族一道早早返回了长歌要塞。此时的边陲镇你觉得像什么？一座和外界断绝了联系的孤岛。”

&esp;&esp;“……这是您早就计划好的？”夜莺问。

&esp;&esp;罗兰点点头，“漫天大雪会掩埋通往长歌要塞的道路，而码头的船运掌控在我手中。我们至少有三个月时间，来扭转‘女巫是邪恶者’的观点。如果只是宣传的话，效果极为有限，必须要依靠近距离的接触，才能快速消除这层误会。”

&esp;&esp;这就是他为什么无论如何都想留下娜娜瓦的原因。他想要打造一个异界版的南丁格尔。

&esp;&esp;这名传奇护士因为尽心尽力照看伤员，使得伤员死亡率从42骤降至2，从而被战士们封为提灯女神，连带着将整个护士职业的声望都提升到了崇拜。

&esp;&esp;而娜娜瓦的能力更加神奇，通过魔力来治愈创伤，只要不是当场死亡的，都能捡回一条性命。这对于民兵队的士气提升恐怕比任何武器都有效。

&esp;&esp;同时多亏她的父亲是名没落贵族，平日里就常跟猎户和农夫打交道，对待平民的态度十分平和，甚至还允许娜娜瓦去卡尔老师开办的学院学习。换作其他贵族，哪怕是爵位最低的男爵，都不会乐意自己的女儿和这群人扯上关系——在他们眼中，这些人都是所谓的贱民。

&esp;&esp;“这些……真的能做到吗？”即使是夜莺，在面对教会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也显得格外无力。

&esp;&esp;“不走出这一步，永远不知道答案。”

&esp;&esp;罗兰没指望整个镇里的人都能因此改变看法，但至少他组建的这支新生队伍要牢牢抓在手里，以后再依靠这些来自于人民内部的种子去将自己的思想推广开来。

&esp;&esp;三个月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情。

&esp;&esp;夜莺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为什么您要为女巫做到这一步？”

&esp;&esp;为了解放生产力，为了使自己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在未来的争王令中有着一席之地——当然，这些答案并不适合在此时说出。罗兰虽然身为机械狗，但各种galga也玩了不少，算得上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两世二十多年的经历都在提醒他，此时自己正面临一个关键问题的回答。

&esp;&esp;他斟酌了下用词，慢慢说道，“我不早就告诉过你了吗，边陲镇不计较出身。我希望有一天，即使是女巫，在我的领地上也能像自由人一样生活。”

&esp;&esp;这一回夜莺沉默的时间很长，房间里只剩下炭火燃烧的噼啪声。她的侧脸在明灭不定地火光映照下，犹如一幅绝美的画面。

&esp;&esp;当她再次开口时，罗兰产生了时间重新恢复流动的错觉，“其实您大可不必如此，”她的声音遥远而轻柔，“请原谅我之前对您说谎了……共助会的姐妹们颠沛流离了太久，她们没有太多奢望，只求有块安身之地便能心满意足，哪怕是在这座城堡里。”

&esp;&esp;“那跟牢笼又有什么区别，”罗兰摇摇头，随后突然像是明白过来，瞪大眼睛望向夜莺，“等等……你是说，你愿意带她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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