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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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节（第1页）

&esp;&esp;世界一片灰暗，无论是天空、地面，还是海洋。

&esp;&esp;灰堡中南部区域虽然不会被漫无止境的大雪覆盖，但也避免不了邪月的影响，头顶看不到太阳，灰蒙蒙的云层占据了整片天空。大地上升起苍白的迷雾，将泥土、岩石和丛林悉数掩埋，只剩一道黑灰相间的山峰，从云雾中露出头来，蜿蜒着向大陆南端前进，而这也是夜莺一行人参照的目标。

&esp;&esp;搭乘麦茜在天空中飞行时，她深刻体验到了毫无遮蔽的寒风有多么可怕——即使穿上出发前殿下交给她的特制防风衣物，围巾和袖口也抵挡不住寒冷的侵袭。特别是耳朵和手指，很快会因为低温而失去知觉，不得不经常停下来休息一阵，因此全速飞行只要半天的路程，最终延长到了事变

&esp;&esp;斯佩尔·帕西沉默了一阵子才开口道，“你这是威胁还是邀请？”

&esp;&esp;“当然是邀请，”夜莺摊手道，“殿下并不赞同用胁迫的手段驱使任何一名女巫，事实上，我也很讨厌那一套。”

&esp;&esp;“那我拒绝，”斯佩尔毫不犹豫地说道，“如果他真需要我的帮助，大可以带着女巫前来坠龙岭，以贵族的礼仪登门拜访。而不是派人偷偷摸摸溜进我的城堡。当然，如果引起教会注意的话，我可不敢保证女巫的安全。”

&esp;&esp;这个回答并不出乎夜莺所料，事实上想让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答应颇为为难的请求，一般来说只有威逼与利诱两种手段，前者不想用，后者也用不了——帕西侯爵已是一城之主，再往上便是境域守护，而殿下不但不准备封地赐爵，还打算收回所有分封贵族的权力，按他的说法叫作中央集权。所以变相来说，她为殿下效力的话，在传统贵族眼里反而是缩减了自己的地位。

&esp;&esp;至于跟随罗兰殿下创造一个新世界，以及对抗神意之战中可怕的敌人，这些跟她说，她估计也不会相信。

&esp;&esp;“我明白了，”夜莺撇撇嘴，“那么容我先告辞了。”

&esp;&esp;“等等……”斯佩尔看起来显得十分诧异，“就……这样？”

&esp;&esp;“我负责带来王子殿下的口信，现在您知道了，也给出了答复，任务自然算是完成了，”她咧嘴道，“不然您希望我把您绑回去吗？”

&esp;&esp;“你怎么知道我的能力是魔力通道？”侯爵犹豫了下，“……你跟那群打算前往峡湾诸岛的女巫有过来往？”

&esp;&esp;“您猜得没错，那群女巫的领袖提莉·温布顿大人，如今正待在边陲镇，和自己的哥哥一同对抗邪魔之月，”夜莺耸耸肩，“殿下也是从她那里得知了您的消息。”

&esp;&esp;“她们没有去峡湾？”

&esp;&esp;“不，她们去峡湾之前，并不知道罗兰殿下已经在西境站稳了脚跟，直到定居沉睡岛后才有了联系，”她将两边联盟的过程大致简述了一遍，“这次提莉大人前往西境，也是受他邀请而来，和您一样。”

&esp;&esp;“四王子他真的……在领地里建立起了女巫和普通人共存的制度？”斯佩尔皱眉问道，显然对此不大相信。

&esp;&esp;“不仅如此，还把教会势力赶出了他的领地，”夜莺微笑道，“现在边陲镇生活着十多名女巫，镇民对她们的存在习以为常，关于这点，我从来不说谎。”

&esp;&esp;“……”侯爵站起身，给她倒了杯茶，“能多告诉我一些吗，他是怎么做到这点的？”

&esp;&esp;“如果您想知道的话。”夜莺转过身，重新走回到桌边坐下。这些事迹或许改变不了对方的决定，不过加深彼此的了解总不是件坏事，她决定把殿下组建女巫联盟、同莱恩公爵的战争、以及收复长歌要塞后的治理情况重点讲述下，这样一来对方也能大致明白女巫在小镇的处境。等到以后殿下统一灰堡时，这位女巫侯爵应该不会做太多无畏的抵抗。

&esp;&esp;就在这时，窗户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击声。

&esp;&esp;“这是……”斯佩尔惊讶地望向夜莺。

&esp;&esp;后者推开窗子，蹲在外面的果然是麦茜，“危险咕！闪电发现了意外情况咕！”

&esp;&esp;“出了什么事情？”

&esp;&esp;“一支审判军队伍正在朝城堡赶来咕！”鸽子拍着翅膀道，“至少有二十多人咕！”

&esp;&esp;“教会审判军？”夜莺回过头，皱眉道，“这是来找您的？”

&esp;&esp;“不……我今天并没有约见教会祭司，”侯爵也显得格外疑惑，“难道是你们的行踪被发现了？”

&esp;&esp;“不大可能，”她摇了摇头，“除非教会有监视天空每一只鸟儿的能力。”

&esp;&esp;“那就奇怪了……”斯佩尔沉吟道，“如果是来找我的话，应该不会出动如此多审判军才对，这对坠龙岭教堂来说几乎是全部的人手了。”

&esp;&esp;“你们还在等什么？他们快要进入城堡区了！”一道金色的身影从窗口蹿入，轻巧地落在夜莺身边，正是闪电。

&esp;&esp;“虽然不清楚情况，但我建议您最好还是先避一避，”夜莺沉声道，“或者让亲卫把他们拦在城堡外面，打听清楚缘由再说。”

&esp;&esp;“这里是我的城堡，我又能避到哪里去？放心，没有我的允许，这群家伙进不来的，不然以前那些女巫我也不可能保护下来，”斯佩尔叹了口气，“只是这场见面可能要到此为止了……如果你们时间不是太匆忙的话，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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