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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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第2页）

&esp;&esp;很快门内似乎有脚步声逐渐临近，然后是门闩除钥的轻微声响。被雨水腐蚀得褪了漆的大门逐渐嵌开了一道小缝，露出一个穷酸落魄的男人面庞。

&esp;&esp;看见她，男人眼睛刹亮。

&esp;&esp;“临霜！”

&esp;&esp;赎嫁

&esp;&esp;临霜微微一怔。

&esp;&esp;还不等她说话，陆松柏已然转过身，惊喜向着屋内喊道：“婆娘！是临霜……临霜来了！临霜过来了！”

&esp;&esp;说着，他忙握住她的臂将她带进院门，又随手关上了门。

&esp;&esp;临霜有些无措，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避开了他的手。

&esp;&esp;“临霜！”大抵是听见了响动，很快陆家大嫂也连忙从土屋中走出来，望见她，顿时眉开眼笑。她似乎正在煮饭，将沾满了油渍的手向着裙摆上随意蹭了蹭，跑过来道：“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可当真是临霜？”

&esp;&esp;到她身边仔细端详了片晌，陆大嫂喜道：“哎呦，这可不正是临霜么！啧啧，这么长时间没见，瞧瞧，都长成大姑娘了，我险些都认不出来了！”

&esp;&esp;临霜轻怔。

&esp;&esp;愣愣地看了看陆松柏与陆大嫂，临霜只觉心间一片平静，以及某种异常的陌生。她张了张口，想要出声喊一声“哥、嫂”，然而滞了半晌却最终没能唤出口，只默默道：“我是临霜。”

&esp;&esp;她的态度是某种出奇的冷淡，令陆松柏与陆大嫂不由地僵了一僵，尴尬地相视一望。

&esp;&esp;临霜一脱手，将手中一直紧攥着的纸条丢至到陆松柏的手上，“我听说，今天早晨你们去了公府找我，还留下了这个。你们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esp;&esp;握着那张皱团团的纸条，陆松柏顿了一顿，没有说出话。

&esp;&esp;“若没什么，那我便走了。”等了一会儿不曾等到回应，没有抬头去看他们俩，临霜转身离去。

&esp;&esp;一边的陆大嫂恍然醒过神来，忽地用力出手捶了陆松柏一下，而后朝他急戾地向着临霜的方向使了个眼色。陆松柏无可奈何，只得眼疾手快将她拦在一旁，忙道：“诶！临霜！等等！临霜！”

&esp;&esp;他伸手去拽临霜的衣袂，临霜停住脚步，悄无声息地闪身避开了。陆松柏摸了个空，手滞在半空中微微一僵，不禁局促地收回了，讪笑，“哎呀，临霜，你看，你……你别急着这么快走啊！那个，那什么！你看，你刚来，哥也这么多年没见过你了，我们……回屋说吧！回屋说！”

&esp;&esp;他回头看了一眼陆大嫂，陆大嫂也立即跟着笑笑，道：“对对对！回屋说！临霜，嫂子正好做了汤，我们回屋慢慢聊，叙叙旧！”

&esp;&esp;临霜只是静静站着，面无表情。

&esp;&esp;无法抵挡这两人的召唤与热情，临霜双手轻蜷。她僵立了片晌，没有多说什么，顺着陆松柏与陆大嫂的指引与轻搡，慢腾腾蹭进了屋中。

&esp;&esp;·

&esp;&esp;坐在屋中的木凳上，临霜一直低敛着头。

&esp;&esp;遣着陆大嫂去旁屋做菜盛汤，陆松柏复又转回来，坐到临霜的身旁。两人间有着片刻的沉默，陆松柏试探着打破沉寂，“临、临霜……”

&esp;&esp;应声抬头看了他一眼，临霜的神色没什么波动。

&esp;&esp;“那个……”局促地搓了搓手，陆松柏支吾道：“那、那什么！你这一路过来，渴了吧？快喝点水！哥给你倒点水！”他连忙起身自桌上翻过一个略微干净些的杯子，手忙脚乱地拿起茶壶想要斟水，一倾手才发觉茶壶早已空了，不由更为窘迫。

&esp;&esp;默默地看着，临霜淡淡地别开目光，“不用了，我不渴。”

&esp;&esp;陆松柏的手一僵，迟疑将茶具撂下了，重新坐了回来。

&esp;&esp;脸上微微渗出了些许虚汗，陆松柏神情窘迫，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僵持了许久，好像不知该如何开口。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鼓起勇气一般，深叹了口气说道：“临霜。”

&esp;&esp;临霜冷静地看着他。

&esp;&esp;“这些年……你在公府，过的好吗？”

&esp;&esp;她微怔，默然了片刻，静静答话：“挺好的。”

&esp;&esp;“那就好，那就好……”陆松柏笑笑，似乎有些欣慰，只是笑容有点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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