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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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节（第1页）

&esp;&esp;“女人?成亲就要生娃。”蛊婆冷冷道，“生孩子是要死的，你?又不是没见过。”

&esp;&esp;赤韶顿时噤声?。

&esp;&esp;“寨主没了，马上就能选个新的。”金阿公也开了口，“蛊婆没了，寨子里成百上千的人?病了，该怎么办？”

&esp;&esp;赤韶毕竟是个聪明孩子，嘀咕道：“那只?成亲，不生娃娃不就好了。”

&esp;&esp;空气骤然寂静。

&esp;&esp;程丹若端起?茶盏，有点好奇古代的大人?要怎么解释。

&esp;&esp;然而，蛊婆严肃地说：“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蝴蝶妈妈会在你?睡觉的时候，把娃娃塞进你?的肚子。”

&esp;&esp;程丹若：“……”

&esp;&esp;但赤韶被骗到了。她?缩缩脖子，嗫嚅道：“真的没法子了吗？”

&esp;&esp;“韶儿，寨子里定?的规矩，蛊婆不许成亲，是为了大家好。”金阿公叹气，“我和你?阿婆相?好的时候，她?还有个妹子，我们俩是想啊，她?不做蛊婆了，我也不当寨主，我俩去汉人?的地方过……”

&esp;&esp;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esp;&esp;两人?私奔后的下一个月，蛊婆的妹子被毒蛇咬了，没救回来，而老蛊婆给她?吸毒血，中了野蛊，也跟着没了。

&esp;&esp;老寨主没法子，只?好带人?下山逮他们。

&esp;&esp;就这样，蛊婆成了蛊婆。

&esp;&esp;她?被迫放弃了自己的人?生，为寨子奉献了后半辈子。

&esp;&esp;赤韶听得很不是滋味，她?哀求：“可我想阿公阿婆在一起?，做一家人?。我不想你?们这样，我不想阿婆一个人?待在竹林里，我不想、我不想啊！”

&esp;&esp;别人?家的人?，每天都?能全家围在火塘边吃饭，你?打?我，我揍你?，夹杂着父母的呵斥，祖母的劝慰，听着就热闹。

&esp;&esp;可她?住寨子里最好的屋子，只?能和金阿公面对面。

&esp;&esp;阿婆更惨，每天一个人?待在黑屋子里，没人?陪她?说话，家里安静得像坟墓。

&esp;&esp;赤韶难过极了：“蛊婆不能成亲，那阿婆可不可以不做蛊婆了？我去做。”

&esp;&esp;蛊婆终于动容，眸光微微柔和：“傻孩子，你?的那点本事还想做蛊婆？”

&esp;&esp;赤韶不高兴地撇过嘴角。

&esp;&esp;这时，程丹若才开口：“韶儿说得也有道理。蛊婆是为大家治病的，虽然有些手段叫人?害怕，可又不是害人?。”

&esp;&esp;金阿公低声?道：“寨子里总有人?没来由?得死了，也怪不得大家。”

&esp;&esp;一直以来，寨民们敬畏蛊婆，也害怕蛊婆，若非生病，绝不愿意上她?的门。

&esp;&esp;“越不清楚的东西才越害怕。”程丹若审视着他，“宁洞寨的药婆，不知道你?们可曾听过。”

&esp;&esp;金阿公回答：“我知道，董婆婆很有本事。”

&esp;&esp;“她?和儿女孙辈住在一起?，用?的药里也不乏蛇胆、蜈蚣，却是不见人?怕。”程丹若点到为止，“这两天，恰好安顺在义诊，二位既然来了，不妨多与其他寨子的药婆探讨一二，赤韶也想你?们了。”

&esp;&esp;她?这般说，金外公哪里敢拒绝，忙道：“多谢夫人?慷慨，我们也想和孩子多相?处两日。”

&esp;&esp;“那我便放心了。”

&esp;&esp;程丹若说这话时，余光便瞥见田北一脸严肃地进来。

&esp;&esp;金阿公有眼力，马上拉着蛊婆和赤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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