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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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1页）

&esp;&esp;怎会没见过，燕草点点头。

&esp;&esp;“这人如何？”阿宝问。

&esp;&esp;“裴探花是极重读书人身份的。”燕草想起旧主人，那原话是说裴子慕白生了一张好皮，风流相貌偏偏跟风流二字不沾边。

&esp;&esp;既不饮宴，也不冶游，是个木头雕的二郎神。

&esp;&esp;阿宝咬咬嘴唇皮，燕草赶紧替她抹上无色的口脂，又坐在小杌子上给阿宝搓胳膊：“我不过是把我知道的，都告诉姑娘。”

&esp;&esp;“我晓得，赏你。”阿宝胳膊一动，又是一阵水花响，侧着脸儿问，“该赏多少钱呢？”

&esp;&esp;燕草扑哧笑了，没成想，她还会侍候这么个姑娘：“姑娘看着随手给就是了。”

&esp;&esp;她虽笑，心中依旧疑惑难解，让了半间静室而已，裴夫人根本没道理送姑娘这样好的玉镯子啊？

&esp;&esp;阿宝洗了澡，用软巾子擦过身，又抹上香膏。

&esp;&esp;她问燕草：“这么一只镯子，得多少银子？那我还个什么礼合适？”红姨明明说不要的，是她收下的，那就得她来找补。

&esp;&esp;阿宝悄悄盘算自己的小金库，红姨给补的零花钱有十两，阿爹又给了她二十两，她现在也可以说是个富婆。

&esp;&esp;“黄金易求玉难得，若是金的还好估算，可这是玉的，又这么温润，不好说。”

&esp;&esp;“大概呢？”

&esp;&esp;“总得要个百八十两罢。”

&esp;&esp;吓！阿宝张嘴，这玉的竟然这么贵？百八十两银子！那都够一匹大宛马一年的草料钱了！

&esp;&esp;要是换着她的月钱来算，那得几年才攒得出来。

&esp;&esp;“镯子收好了没有？”阿宝急哼哼冲着屏风外嚷嚷，“别叫螺儿碰镯子！”万一摔了，她可陪不起。

&esp;&esp;燕草以手掩口：“姑娘不须急，咱们匣子里也有差不多的，只是不兴这么回礼。”虽有，也只一两件，远没有到能随便拿出来送人的地步。

&esp;&esp;“那我拿什么还人家？”阿宝发了会儿愁，“还是找个匣子，把那玉镯子盛起来，裹严实了，还回去罢。”

&esp;&esp;“这……这怎么行？”

&esp;&esp;“这怎么不行了？咱们又拿不出差不多的东西来还。”不是真没有，是阿宝舍不得，她又要买马，又要买鞭子，这个月已经花了很多钱啦。

&esp;&esp;怎么能在个镯子上头，再花这么多钱！红姨要是知道，定要拿竹条打她。

&esp;&esp;“知道了。”燕草也没办法，还真找了个锦盒，把玉镯搁在里面。

&esp;&esp;又道：“要不然，写封信，再摘些咱们院里的花，一并送回去。”

&esp;&esp;“还兴这样？”花也能算礼？红姨跟人走礼要么是肥鸡大鸭子，要么是瓜菜果子，那才体面呢，一把花也能算礼？

&esp;&esp;“算的，按着十二月花神令送，断不会出错。咱们院里杏花开得好，读书人家都爱这及听见

&esp;&esp;裴观院中一个白露，一个银杏，两个大丫鬟。

&esp;&esp;光听名字便知，白露是裴三夫人院子里出来的，银杏是裴老夫人给的。

&esp;&esp;裴观病着，白露银杏两个大丫头轮值照料，裴三夫人也差不多是日夜守在儿子病榻前。

&esp;&esp;夜里好容易歇上会，白露使唤小丫头来寻陈妈妈。

&esp;&esp;陈妈妈还自疑惑，有什么该白露来禀报，怎么竟把她们叫过去。

&esp;&esp;她们赶到时就见裴观身在床上，脸色煞白，胸膛急喘。

&esp;&esp;喉间低吟，两手攥拳。

&esp;&esp;三九天气，枕被被汗浸湿。

&esp;&esp;白露又惊又惧：“公子……公子烧糊涂了……”

&esp;&esp;还说了许多犯忌讳的话。

&esp;&esp;白露恐被人听见，伸手去捂公子的嘴，公子倏地睁眼，一手捏住她掌心，死死瞪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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