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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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节（第2页）

&esp;&esp;瞪他嗔他时，倒不像是乳虎，更像是小猫，发脾气也有一二分撒娇的意思。

&esp;&esp;但这两眼，又似虎，却非乳虎。

&esp;&esp;裴观依旧不解：“怎么？”

&esp;&esp;“你猜猜是谁家的？”阿宝几乎要笑，她都已经说出了莞娘的名字了，裴观竟然还不知道是谁。

&esp;&esp;“这我怎么猜得出。”裴观话中还有笑音，他连那小女孩的模样都没记住，“是哪家亲戚的孩子么？”

&esp;&esp;一时想不起来哪一家亲戚里有七八岁大的女孩儿。

&esp;&esp;想到阿宝牵着那女孩儿走在花-径上的模样，裴观忍不住又笑起来：“往后咱们有了女儿，你也这么牵着她赏春。”

&esp;&esp;阿宝面对妆镜，背对裴观。

&esp;&esp;听他言笑，眉目凝霜。

&esp;&esp;裴观并未同她说过她死之后，续娶那房与他如何，她也不曾问。

&esp;&esp;他娶了侍郎的女儿，终于不是不上台面的马伕女，不说琴瑟和鸣，也该有商有量。

&esp;&esp;算一算年岁，莞娘也在他身边呆了七八年，不知有没有为他生儿育女，但一定替他奉养母亲，料理家事。

&esp;&esp;七八年，他竟连莞娘的名字也记不住么？

&esp;&esp;阿宝面对铜镜，裴观瞧不清楚她的脸，忽尔见她手拿玉梳，反手一抛，正砸在裴观的额角上。

&esp;&esp;【一】

&esp;&esp;嫁娶不须啼

&esp;&esp;怀愫

&esp;&esp;裴观手抚额角，脸显薄怒，他少与人当面争执，急怒之下，也先是唤她姓名：“阿宝！这是何意？”

&esp;&esp;裴观确听同僚说过家中母虎暴起伤人，可他从没想过阿宝会如此，两人方才还在好好说话，怎么竟动起手来？

&esp;&esp;阿宝到这时才从镜前转过身，她方才只是眉目凝霜，此时已然结冰。

&esp;&esp;声音也如春冰一般，虽薄但利：“你想想，她叫莞娘。”

&esp;&esp;看裴观依旧记不起来的模样，阿宝散了头发回到床榻上，顺手摸出裴观的枕头，把锦枕从帐中抛出去。

&esp;&esp;枕头飞出去，落到软毯上，还滚了一圈。

&esp;&esp;裴观脑袋被砸懵了，心里不住想着这两个字，“莞娘”，可他全想不起来。

&esp;&esp;此时夜已经深了，丫头们今儿都累了一天，戥子才刚捧着洗漱过的残水出去，这会儿已经回房了。

&esp;&esp;自打重设喜房之后，连梢间都不要丫头们住，免得夜里动静太大。

&esp;&esp;裴观脑袋不轻不重挨这一下，又不好立时去问戥子立春，那小姑娘究竟是什么人，在毯子上立了会儿。

&esp;&esp;知道阿宝这气今天晚上是不会消了，抱上枕头去了外间的榻上倒下。

&esp;&esp;这个脾气，怎么说来便来？

&esp;&esp;难道真跟同僚说的一样，他说他家的夫人，一个月中总有七八天脾气暴躁，动辄怒喝。盛怒之时手边有什么，就扔什么，要是他没接住，打碎了东西还得再被骂一顿。

&esp;&esp;可阿宝自来不是这样的性子。

&esp;&esp;阿宝躺在床上缓缓调息，她五感灵敏，隔着软帐花罩，也能听见裴观在外间床上辗转反侧。

&esp;&esp;眼睛盯住喜帐的帐顶，这顶喜帐必是裴三夫人花了大价钱找绣娘缝制的，一共一百个小孩子，或是蹴鞠，或是斗蟀，或是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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