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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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第2页）

&esp;&esp;“交待给他的事都没办完，倒有空往你这儿跑。”景元帝挑剔太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不来要挑剔，来的多了也要挑剔。

&esp;&esp;“今儿是好日子。”张皇后轻轻拍他一下，意思便是叫他少挑孩子的毛病，拉景元帝坐下：“今岁天冷得倒早，我这儿已经吃暖锅了子，陛下也用些，暖暖身子。”

&esp;&esp;景元帝确也许久没放松吃顿饭，坐到桌前身子一松，先喝碗汤，再涮肉片吃：“这羊肉倒比往年咱们在崇州吃的好。”

&esp;&esp;张皇后只笑不言，供往京城的羊肉，那自然是最好的。

&esp;&esp;朝中无人敢论的事，有许多人到她这儿来打听消息，自己的儿子就是其中之一，借着贺寿送礼来问：“父皇究竟是什么意思？”

&esp;&esp;“自然是不认。”不认帝位，只认他是先帝亲封过的太子。

&esp;&esp;张皇后同儿子说话时，只留下贴身宫人，她收起面上笑意，懒懒往后一靠，扫过儿子，告诫他：“你可别去挑这个头。”

&esp;&esp;“既知道父皇的意思，为何不能说。”

&esp;&esp;“这事儿得朝臣上疏，你父皇自己定夺。”

&esp;&esp;“再者说了，你哥哥还没来问呢，你急什么？”张皇后等了很久，等来太子太子妃，两人一字未提。

&esp;&esp;看来是请封太子一事，叫太子心生嫌隙，不敢来探她的口风。

&esp;&esp;进了京城，他身边的能人倒多起来了。

&esp;&esp;“不要着急。”张皇后看着儿子，“老实点儿。”

&esp;&esp;每次都是这句话，齐王听得耳朵起茧，如今大哥有军功，二哥是正统嫡出，他进了京城还一无建树。

&esp;&esp;这次南郊祭天，父皇也将细务交给了太子，他怎么能不急。

&esp;&esp;母后就是过分小心了。

&esp;&esp;面上应承，回到王府招来幕僚，私下动作。

&esp;&esp;离祭天地的日子越近，朝中议论声越多，连国子监都有学生私下议论。

&esp;&esp;裴观写信给几个学生，让他们在六部中不要谈论此事，不日便有定论了。就怕他们年轻气盛，妄议此事，别的还罢了，这事就是景元帝心中的一根刺。

&esp;&esp;陆仲豫私下问裴观：“不会真以太子礼下葬罢？”

&esp;&esp;“必然。”就是这个月，该下旨意了。

&esp;&esp;“当了五年皇帝的太子？”

&esp;&esp;“慎言。”

&esp;&esp;“我在你这儿才说的。”

&esp;&esp;“我是怕你在酒桌上喝多了，秦楼楚馆人多耳杂。”裴观一边点评学生文章，一边说道，“你这些日子收敛些罢。”

&esp;&esp;“我就是想不收敛也不成啊。”他嫡母宋氏自食恶果，宝贝小儿子四处求亲不成，但她又另有说辞，都怪二儿子陆仲豫顽劣不堪，这才拖累了弟弟。

&esp;&esp;“如今我可是口袋空空。”宋氏断了他在外头的花销，花酒是喝不了了。

&esp;&esp;“你赚得还不够多？”裴观也是后来才知道，陆仲豫抽成报虚帐，在行院里花五两报十两。

&esp;&esp;反正已经担了污名，干脆攒点私房。

&esp;&esp;这些年也攒了些家底，有钱归有钱，但还没办法置下私产。

&esp;&esp;裴观提醒他：“那钱你存着也行，换成金锭也行，可不能去放京债。”京债就是印子钱，这两年炒得火热，过两年陛下会严罚放京债的官员，再贪图利钱也不能入局。

&esp;&esp;“我知道，再说我那些钱，离要放债还远远不足，你当人人都似你这样有钱？”他一个庶子，平素除了俸禄就是月钱。

&esp;&esp;嫡母都已经叫人将他勾到行院中去了，那他还客气什么，自然要刮她一层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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